第 27 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是我最大的诚意。
——叶暮骞说说
☆、第 27 章
月中旬，叶暮骞开始留意房产中介的广告。
然而，住在对面的陈思瑶却先他一步搬离了公寓楼，连声招呼也不打。
这天是个周末，狄美城步入秋高气爽的时节。
吃过早餐，叶暮骞搬了条长椅坐在阳台看书吹风。
十点多，门铃被人摁响。
他起身走到玄关处，见到多日未碰面的赵砚书上门拜访。
“你回来了？”叶暮骞眨眨眼，一脸疑惑。
在此之前，赵砚书和系里请了一周的小长假回国探望重病的亲人。
叶暮骞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zora正和他闹脾气，两人险些要分手。
“昨天晚上才到的。”他笑笑，弯腰换了鞋进门。
叶暮骞从厨房出来，给他倒了杯水，问：“家里情况怎么样？都还好吗？”
赵砚书咬着一支烟没点燃，无奈地叹了口气：“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气氛陷入沉寂，谁也没开口说话。
忽而一阵海风吹过，赵砚书俯身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耷拉着个脸做什么……我过来可不是看你垂头丧气的。”
叶暮骞扬起脑袋，见他挤眉弄眼地，“喂，我可是听说了——”
话未完，伸手指了指大门口：“陈思瑶搬走了？”
“嗯。”叶暮骞起身走到屋外，皱眉道：“你来就是想问这个？”
赵砚书长长地叹了口气，走上前一只臂膀搭住他，“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叶暮骞定定地看着他，问说：“什么意思？”
赵砚书回：“恭喜哥们儿恢复单身——走吧，陪我一块儿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叶暮骞犹豫片刻，有意回绝：“我的书还没看完呢。”
“你那书，早一天晚一天没两样。”他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两人推推搡搡地出了门。
晌午时分，赵砚书开车驶过市区的主干道，最后停在一处装饰典雅、色调清幽的中餐厅门口。
“这儿有个妞——特别辣！”他笑嘻嘻地朝着叶暮骞吹嘘，“对了，待会儿进去记得帮哥们撑撑场子。”
“……”
叶暮骞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分手了。
车子靠边泊稳，两人先后走下来。
“……真不是为了泡妞，这里的厨子手艺也是一绝，不信你尝尝。”赵砚书打着马虎眼，试图将他骗进去。
叶暮骞抬头看去，街路两旁往来的当地人穿着色彩鲜艳的短T和沙滩裤，架着墨镜专心喝手里的冷饮。
他有些意兴阑珊，正想着该找什么蹩脚的理由糊弄过去，倏然，眼前闪过一道人影。
“——你好，是叶暮骞吗？”
来人穿着与周遭人群格格不入的衬衣西裤，黑发被风吹起，露出饱满的脑门。
叶暮骞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确认不认识对方，犹豫道：“你是？”
男人含笑道：“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赵砚书一听他要把叶暮骞带走，立时警备地问：“喂，你谁啊——会不会好好说话？”
贺九儒被对方狠狠推了一把，也不恼，神色平静地开口道：“你不认识我，总该认识梁悦颐才是。”
叶暮骞心里蓦地一沉，低声说：“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谈。”
他拍了拍赵砚书的臂膀，轻描淡写地：“你先去，我待会儿就过来。”
郑重其事的模样，让赵砚书也察觉处事情没这么简单。
“不差这一会儿。”他掏出一支烟，径自抽了起来：“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贺九儒穿过人行道，带着叶暮骞来到马路对面的冷饮店。
点完餐，付过钱，直到服务生走远了，他方才悠悠然地开口问：“你跟悦颐认识多久了？”
叶暮骞回过神，嗤笑一声：“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用绕圈子了。”
贺九儒被人抢了先机，登时一愣，想到对方也是聪明人，索性便开门见山地：“你跟她提分手……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叶暮骞瞟他一眼，冷声道：“这话……梁悦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回过神，想到了什么似的，继而问：“你又是谁，她的Local boyfriend？”
贺九儒想了想，或许他俩的感情，并没有外人想象地那么牢不可摧。
因而不由笑问：“梁悦颐从来没有和你说过？”顿了顿，“不管我是谁，目的都是一样的。”
叶暮骞没有回话，目光冷冷地凝视着对方的脸孔。
话毕，贺九儒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他的面前，“想要多少，你可以开个价。”
少年敛眸望着那张纸，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他咬咬牙，从齿缝里说出话：“即便分手……也得她亲自开口。”
贺九儒被他的话逗笑了，斜睨着他，“……别太天真了。”
他的指节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掷地有声：“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女明星，另一个是一穷二白的大学生，你能给她什么？”
“不用你管。”叶暮骞不甘示弱，“我和她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指指点点。”
贺九儒见他这副态度，知道再继续纠缠没有用，收起支票放回口袋，“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小子……你失去的是和我谈价的筹码。”
两人不欢而散。
还不等服务生把冷饮呈上来，贺九儒率先离席了。
日光晃眼，叶暮骞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动作。
好在很快，贺九儒站在人行道的尽头顿了好几秒，复又折返。
男人重新落座，掏出另一份合同书。
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气定神闲，换了副口吻道：“或许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
正式开拍的过程中，楚导在戏里戏外对梁悦颐关怀有加
剧组上下对此感到纳闷，大伙儿都在猜测梁悦颐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能让楚三过屈尊，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和她讲戏，甚至还不敢露出半点不耐的情绪。
翌日傍晚，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