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明，自是不好多言，而向来知礼，才情无双的七娘，到底年岁比之五娘六娘要小些，便是要开口，也得斟酌一二，毕竟，都是老三房的姐妹，且五娘与六娘又同是小二房的姑娘，只不过六娘是嫡出，五娘是庶出罢了，一时间，当真不能凭着个人的喜好，便拉了偏架，否则，这姐妹间的情分，要还是不要了。 四娘年岁最长，这会子也瞧出了六娘这一袭话当真是含了几分怒气，再瞧一眼依旧是一副笑眼微眯的五娘，看上去倒是无碍，立时便想劝六娘几句，但，五娘却自个儿开口圆了场。 “哎哟！我的好六妹妹，你好歹也疼惜疼惜我，四姐姐，还有几个小的，这满院子的，谁人不知六妹妹你的画技，那可是咱们族中姐妹无法比拟的，在坐的几位姐妹，又有谁能压你一筹。” 五娘一开口，立时便将六娘捧到了云端上，便是六娘想着恼，也寻不到任何理由了，正踌躇间，便被五娘一把拉起了手，更是亲亲热热的柔声哄道 “四姐姐马上要嫁做梅家妇了，倒也不愁没有胭脂珠钗，只是可怜我与三个小的，便是想讨了四婶添的胭脂与珠钗，这画作比不过六妹妹你，琴与棋更是比不过七妹妹，将将听香表妹那笛音，不说余音绕梁三日，三刻总也有的，我与三个小的，哪里又敢献丑。” 五娘一袭话，立时便说的四娘羞的双颊飞红，更是说的七娘与香姐直羞赧的笑而不语，至于与五娘相提并论的三位小姑娘，则一个个眼含期待的看着五娘。 “所以，三位妹妹，便让一回我们这几个才情弱上一筹的罢。” 话已至此，五娘的言语中又满满的都是风趣，便是原本双眼含怒的六娘，此刻也是一副想笑又觉着五娘惯来是个讨了嘴巧的，这不，也便抿紧了嘴巴趁了五娘的意。 “五娘你呀，偏生什么都敢拿出来说，便是连自个儿的短处，也能说出花儿来，还拽上三个小的给你助阵，你这脸皮呀！倒是越发厚了。” 四娘一番笑言后，自是惹来几位姑娘的笑声不断，便是六娘也忍不住噗嗤一声打破了满身的周正愤然。 “五姐姐惯来便是这般模样，日后也不知哪儿家讨了去，可是要头痛的很呢！” “呵呵。。似五表姐这般的妙人儿，不论去了哪家，定是那家的福气。” 此刻，见年岁稍长的几位姐姐都一个个眉开眼笑，而三个年岁小的，如娇姐，只一味跟着笑，九娘则目光随着五娘流转，只是十娘在痴痴笑了一阵后，便满含期待的拿将将吃了桃子尚来不及净的手，黏腻腻的便托在了自个儿肉嘟嘟的下巴上，目光则直勾勾盯在那五色琉璃珠钗上，口中更是呐呐道 “我最拿手的便是吃，不如我再吃两个桃儿，想必各位姐姐也没有谁吃的桃儿比我多，按规矩，我吃桃便算拔了头筹，也就可以挑一支珠钗了。” 十娘说着话的功夫，已然一手一个桃儿的拿在了手中，立时便逗得众人乐不可支，而四娘也不忘悉心叮嘱了一句 “十娘，你将才已经吃了一个桃儿，此番无需再吃，便算你赢了，倘吃得多了，仔细不克化，你且挑一支珠钗去吧！” 十娘本还担心着几位姐姐不似九娘性子软和好相与，只怕是不好糊弄，哪晓得这一次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不可思议了许久，终究还是觉着自己赢的轻松又快活，转眼又在几位姐姐的笑眼中，看了看手里的两个桃儿，不自觉将咽下了口中四溢的口水，心下更是做了许久的挣扎，适才放下一个，而另一个便说什么也不愿放了。 “各位姐姐承让了，十娘也没有其他拿的出手的，这便挑个珠钗去荡秋千了，嘻嘻。。。” 十娘嘻嘻笑着，左手拿着桃儿，右手挑了朵珠钗，美滋滋的便又跑回了秋千那边，当真荡起了秋千来。 十娘的童言童趣自然又是引得众人笑声不断，之后，六娘自是作了一副秋千嬉笑图，而图上丹青勾画的梳着双丫髻的女童，双手攒着一个桃儿，正好不快活的荡着秋千的样儿，显然便是将荡着秋千的十娘画了下来，大家一一赏罢，便觉着十娘画的十分传神，六娘凭此画作随手拿了一盒胭脂，瞧都未瞧一眼，径自给了服侍着的丫鬟香墨笼在袖中了。 六娘的画作过后，远来是客的香姐一曲笛声悠扬，自也挑了盒胭脂，只不过，香姐却不似六娘那般淡然，而是打开了攒金点翠满月状的胭脂盒瞧了几眼，又拿到鼻尖嗅了嗅，这才笑着点头让贴身大丫鬟莺儿收好。 香姐过后，七娘自是抚琴，琴声倒是应景，有着姐妹小聚的欢快，又带了几分女儿家的婉转，这会子，但凡听到七娘琴音的姑娘亦或者服侍着的丫鬟婆子们，都觉着七娘当真才情无双，堪堪七岁的年纪，便当仁不让的将族中一个个年长的姑娘们压了一头。 七娘过后，本是四娘，不过，四娘却推给了五娘，而五娘打小在四娘身旁闹腾惯了的，这厢也不扭捏，开口便故作高深的拿眼睛在几位姑娘身上扫了一圈，适才问道 “各位姐姐妹妹，皆是才情兼备，可有谁晓得咱们早间食的胭脂米的爹娘是谁。” 五娘此个问题一出，任是才情无双的七娘也愣生生的满头问好，其他姑娘乃至一众丫鬟婆子，皆是一脸的懵，而六娘愣了片刻之后，更是急道 “五姐姐素来古灵精怪的，眼下竟连这问题，便也古怪的很了，胭脂米又不是爹生娘养的，又哪儿来的爹娘？” 五娘的目光再次从几位姐妹满头雾水的脸上一一扫过，见她们显然都是如六娘一个想法，独独九娘盯着自个儿，一张娇嫩的脸上毫不掩藏的尽是崇拜之色，五娘心里头便觉着九娘这小丫头当真是可爱极了，不过面上却仍旧保持一派肃色。 “这便是我的比试了，倘你们都答不出，那便算我赢了。” 几位姑娘哪里如五娘那般心思活跃，一时间，全都认了输，见那厢五娘也不揭晓答案，只继续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七娘素来有几分求知欲，自是第一个开口追问道 “五姐姐既是赢了，便快些与我们姐妹说说，胭脂米的爹娘是谁，我们当真不知胭脂米也是有爹娘老子的。” 瞧大家都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五娘则挑眉答了句 “自然是花儿了。” 花儿的答案一出，几位姐妹哪里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