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好不容易挨过诺对闻秋即将成为他“师祖”而诞生的无形气压攻击,完成练级后的林晓立刻好声好气地用忠犬攻势恳求诺和她一同来水溪村山林找寻小狗,诺的低气压才有所好转。
两人回到了曾经留有捕兽夹的位置。
林晓留给小狗的兽肉不见了,捕兽夹也消失了。留在地面上的,只有一束蓝白相间,花瓣残缺的花束。
诺也能看见这束花,只是他并不是这一可拾取道具的主人,因此他无法对这束花进行互动。能看见的原因也在于他现在是林晓的组内队友。
林晓拾起了花束,低头仔细端详。
“花茎的断痕不像是摘取和裁剪下来的。”
诺一眼就看出了这束花会落在这里的原因。
“这啃咬的痕迹……”马上,林晓也察觉到了。
【花瓣不知都掉落在什么地方了,要在附近找找看吗?】
“找花瓣!”
林晓立刻兴奋地开始睁大眼睛在地面上张望,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一小片孤零零的白。
两人循着那一片片掉落花瓣的指引,往林子深处走出。在这个过程中,两人身处的密林也发生了变化。
林晓还在睁大眼睛确保自己没有遗漏任何一片花瓣,诺已经感知到在追寻的某个节点里,两人已经一脚踏进了一张新地图。更准确地形容,这似乎是在水溪村密林存在的支线隐藏地图。
柳暗花明间,两人抵达了这趟旅途的终点。
这是一座围着篱笆的简陋木屋,木屋之后只有高耸入天际的□□——就和失落的王国周围那堵不讲道理的空气墙一样,似乎是在保护着什么景色。
林晓推开没有上锁的屋院小门,赞叹地打量着小屋院子内修剪得漂亮精致的花坛。
“真漂亮啊……这地方会住着什么林中白雪公主吗?”
林晓好奇地抱着怀里残破的花束,靠近了小屋正面那扇虚掩着的木门。
“偷花贼!抓到你了!”
林晓才刚想要礼貌地敲敲门,谁知她被一只手猛地拽入屋内,整个人消失在诺的视线范围里。木屋的大门随即也无情地紧闭。
诺急忙冲过去用力地推了推门,又敲了几个来回。
“晓?”
他甚至准备举枪看看能不能直接破坏场景,此时才发现武器与技能在这张特殊地图内被强制封锁,无法使用。
木屋里没有传来任何诺可以听见的声音,这只能意味着林晓被拉进了一张他无权踏入的新地图。
诺只能在门口耐心地等待少女归来。
他的视线忽然被这小小庭院内的一抹鲜红所捕获。
……
“真不是你偷的?”
简陋的木屋内,一名矮小且面目滑稽的老爷爷正以拷问犯人的表情紧张兮兮地瞪着林晓。
林晓将收集好的花瓣与花束都交给了老者。
“真不是,我在林子里捡到后顺着花瓣掉落的路径给您……还回来。”
“哼。看这咬痕,还真是那不知哪来的小东西干的!昨天见它受伤了,让它在我院子里呆了会儿,竟然把老头子我种的花给咬下来,真是太过分了!别给我逮住它咯!”
老者极其不满地拍了拍桌子,他头顶也友好地显示出了“无名的园丁”这一友好NPC昵称。
“你,你这猎者,是不是挺会鼓捣东西?那小东西弄脏了我的花坛,我看你好像挺闲的,你就来给老头子我搭把手吧!”
老园丁毫不客气地指着桌子上一个未搭建好的木制小栏杆。
于是林晓就跟幼儿园老师教小朋友手工作业一样认真地帮老头子完事了桌面上的栏杆模具。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很有当园丁的天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打造献给我的女神维纳斯的花园?”
“……那是什么?”
“这是……说了你也不懂!这是一项大工程,是老头子我毕生的梦想!这配方也研究好了,肥料成分也摸透了,我呀,就缺一个肯搭把手帮我干活的猎者,替我收集这些珍贵素材!”
“好……好吧。”
林晓拿这种孤寡老人的设定没什么办法,见对方提出了听起来也不过分的请求,她确实没拒绝的道理。
于是老头子将她拉了过来,开始唾沫横飞地比划形容着他的伟大计划。林晓听见了她需要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后,迷惑的神情一瞬间垮了下来。
“哼,你这猎者,不想帮可以不帮,别用这种表情攻击老头子!你考虑好了再说吧!”
林晓犹豫的神情被老园丁捕捉到后,她被半推着退出了木屋小门。
就在林晓准备找诺商量一下支线后续时,她瞥见诺正蹲在院子角落鲜红的玫瑰花坛边不知做些什么。
林晓靠近过去一看,这才无比惊讶地发现,诺正紧紧地捏着一株带刺的玫瑰不放手。被面具遮挡看不见神情的他,似乎病态地沉醉在被刺痛的这个瞬间。
“诺!你在干什么!”
“……!”
被林晓一语惊醒的诺仍恍惚地捏着玫瑰花身没有松开,是林晓急忙跟着一起蹲在他身旁,强行掰开了他的手掌,转而握在少女的手心里。
玫瑰的荆棘上,残留着一抹与花瓣般鲜艳的血红。游侠伏神的掌心中也留有被荆棘刺穿的伤痕。
“晓,你会写日记么?”
诺的面具朝向仍对着这些鲜艳的玫瑰。
“不写啊,上一次写是小学时候给老师交作业用。问这个做什么?”
“女人的日记是带刺的玫瑰,所以不能被随便翻阅。”
诺轻轻地吐出了一句意料之外的句子。而在林晓的判断中,她并不认为这是诺对一件事得出的定义。
这更像是他从别人身上获得的一句话。
“不许用这种话给自己弄伤手的行为打掩护。”
林晓双手捧着诺受伤的掌心,这才发现身上的治愈技能被上了锁。于是林晓干脆将诺的掌心往自己的头顶移。
诺立刻条件反射地抽了抽手臂:“有血,会弄脏你。”
“你弄伤了自己就没法摸我的脑袋了,所以……你还是要做这种事吗?”
面具下的少年微微地张了张嘴巴,被她捏在手心还留有些微刺痛感的手指,正一寸一寸地找回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