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恐怖吗？
【森森今天玩什么？】
林聆提前三分钟打开直播，已经有一个小粉丝在直播间等她开播了。
林聆注册这个直播账号的时候，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既简洁又有记忆点的ID，最后还是直接用了“Listen”这个单词——毕竟她小名就叫“听听”。但没想到，最近直播间的几个老粉丝都开始叫她“森森”。
“今天要不播一会闪翼双星？”
林聆在机械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显示出了一粉一蓝两个小人。
“但是我没双线操作玩过这个，感觉打Boss的时候应该会挺有节目效果的。”
“无敌版？”林聆看看弹幕，语气中透出三分冷酷和七分不屑：“菜鸡才玩无敌版，主播这种技术向来都是一命通关的。”
粉蓝两色的小人面前，是一个下方布满尖刺的深坑，坑上悬着三根绳子，每根绳子末端都系着一块会动的长木板。林聆双线控制着两个小人，跳上木板，趁着木板没反应过来，又飞速跳上——跳下坑。
“噗嗤——”
小人后背朝下，撞在尖刺上，还诡异地向上弹了一下。
“……”
【寄术主播。】
【一命通关×一命到死√】
【无敌版宣传片。】
“嗡——”
扣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聆左手还在控制着小人向前走，右手抄起手机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上是明晃晃的“白司微”三个字——她曾经的大学室友，圈内好友，也是一个月前爆出她恶意剪辑录音的人。
很好，她最近可能是真的招“鬼”。
“家人们，我接个电话，等我三分钟。”
林聆把游戏暂停，把麦克风彻底关掉，直到关上书房门，走到客厅才接起电话。
“白司微。”林聆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林聆，我……”白司微的声音隔着听筒传出来，隐约有一点哭腔。
林聆没说话，走到冰箱前拿了罐可乐出来，直到她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手机里才再次传来白司微的声音。
“林聆……我，对不起……”
“白司微。”林聆开口，打断对面本就断断续续的话：“那个角色，你拿到了吗？什么时候进组？”
“听听，你……你都知道了啊。”对面听着林聆一直没什么变化的语气，好像突然有了说话的信心。
“听听，对不起，我是真的很喜欢……周姐跟我说……”
林聆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那罐可乐，“啪”得一下打开拉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才再次把手机拿起来贴到耳边。
“白司微，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拉黑你吗？”
对面突然安静下来。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想说，你经纪人无意中发现了那段录音，逼你做的这件事吗？白司微，没有你的同意，不可能有任何一个经纪人敢这么擅作主张的。”
“你既然有野心，能不能就别这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白司微，有些事情你既然做了，就别想着还能回头。”
“我从来没有想等你给我道歉，你也不要以为道了歉，我就会永远不揭露你做过的事。”
林聆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无奈又嘲讽地笑了笑，没给对方重新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
“来了来了，家人们久等了，主播回来了。”林聆把游戏重新开始。
【三分钟？】
【半个小时了，翘班主播。】
“哪里有半个小时啊，你这是诽谤，小心主播一会儿把你拉黑。”
林聆把鼠标悬在任务栏的时间上，拼命晃着光标。
“才九分钟而已好吗，这你就能四舍五入半小时？”
“不过主播确实迟到了，要不给大家抽一个毛绒西兰花吧？”
林聆伸手捏了捏电脑桌上的蓝色礼品袋，里面装着她两天前在毛绒玩具店买的那颗西兰花。
深夜，林聆躺在床上，抱着个枕头酝酿着睡意。
突然，毛绒熊里的男声又响了起来：“你原来是个明星？被朋友卖了？”
“你怎么知道的？”林聆皱眉，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向毛绒熊：“我明明在客厅打的电话，这么远你都能听到？”
“能。”
“你是正常人吗？”
林聆眉头皱得更紧，她睡觉的时候对声音比较敏感，所以她卧室的门窗都额外做过隔音处理。并且她打电话的时候，卧室门一直都是关好的。
“我是人吗？”
对方用极为正经的语气，问出了一个听起来不怎么正经的问题。
“……”
确实，林聆也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算是“人”。
“没想到你还是个圣母……”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毛绒熊又突然开口，听起来还有些嘲讽的意味。
“什么？”林聆觉得自己眉头就没松下来过。
“你自以为的朋友背叛了你，你还特意等着给人家，上赶着当人生导师，不圣母吗？”
“……”
“我不是。”
林聆翻了个身，把枕头抱在怀里，下巴垫在枕头上，视线落在天花板上。
月光从没拉好的窗帘缝隙间照进来，在吸顶灯上折射出一条光带。
“我和闻澜娱乐的合约还有两个月不到就到期了，我自始自终就没有打算过要续约。”
“白司微想要的那个角色，我也根本没打算过去试镜。那部戏和公司有合作，只是她自己以为我会是她的竞争对手而已。”
“我从小就像当演员，当明星，但我实现了这个愿望之后，我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圈子了。”
“而且我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也很难再有什么突破。毕业之后我就开始拍戏，一部接着一部，演技也一直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比我好的挨夸，比我差的被骂，我就跟个标尺一样。”
“我想过改变，想过突破，但公司需要我接新戏，需要我维持我的‘甜妹’人设，但我都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