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届四朵金花
非常精湛,在特殊年代被下放到这里了。华振国有三个儿子,都非常上进,先后考上了著名大学,之后又留学美国,学成全都归来报效祖国。其中二儿子华鸿雁还当过黄玉龙的小学自然课老师,课讲的好,讲故事也很棒,非常受学生们的拥戴。医院的条件很简陋,是用铝锅和不锈钢饭盒来把水煮沸给用过的针头消毒的,原来有一个医用高压蒸汽消毒锅,后来坏了不能再用。右手这排平房一溜六间就是医院的主要位置,依次是中药切片室,中药储存室,西药储存室,医生诊疗室,候医室,医疗器械储存室,和医疗器械储存室门前走廊相拼接成直角“7”字的,是住院处的的一溜六间病房的门前走廊。最后一间病房的右墙离医院的五米高围墙只有半米距离,在这间病房门前,贴着这堵围墙跟,种植着一行桑椹树,有十六七年树龄了,高达七八米,这已算是桑椹树中的巨人一族了,此时树上结满紫黑,嫣红,粉红,半红绿各种颜色交相混杂的桑椹,让人不由自主地口舌生津大咽口水,极想冲上前去摘上一把尝尝。其实在七八年前,每当这些桑椹树结果成熟的夏季,旁边乡村的男孩子,从五岁到十八岁(再大的知道爱惜脸皮了,不会加入其中),成群结队来到医院,从外边爬围墙进来,三下两步窜上树去摘桑椹,首先往嘴里飞快地,左右开弓地塞,只嚼一两下便用力吞咽,全然不顾紫黑的汁液喷溅滴落,把自己的嘴脸,脖子和衣服染了色,而且这颜色还极难洗掉。吞咽够了便开始往衣袋,裤袋,或随身带来的小布袋里装…这衣袋,裤袋,布袋自然也会被果汁浸染变色,回去洗不洗得掉,会不会捱揍,此时是不予考虑的。医院的人对此种情况又苦恼又厌烦,这些桑椹是要收获了晒制入药用的,都快给孩子们抢光了怎么办?驱赶了一伙又来一伙,驱走了一次几分钟后又来一次…报派出所也没用,最后只能给桑椹喷洒了特制的药水,同时在围墙外,桑椹树前都竖立起警告指示牌,言明桑椹喷洒了农药,食用会中毒,请勿采摘食用,否则后果自负。此招一出,果然基本没人来偷摘桑椹了。
黄玉龙没有踏入医院,他讨厌福尔马林药水味道。他沿着办公科室的走廊前行,准备从侧门进入办公楼的大堂,这是个可以容纳两三百人开会的地方,事实上,1983年严打的时候,大义灭亲的场长曾亲手把犯了盗窃罪(偷了几块手表和几百块钱)的小儿子检举,就是在这里发落宣判的,同时被判刑的还有倒卖了两包磷肥的村长,殴打他人致残的地痞流氓,盗伐公家树木的傻大个等人。这个大堂用途多多,开会,放电影,台风避难所,场部文艺队训练场等等,不胜枚举。大堂前部右墙角处,有一个小门,进去是一个木楼梯,踩上去便嘎吱作响,直上到二楼,地板是木质的,一走路咚咚作响。这里面的一溜房间,分别是场长,书记,财务科,工会,妇联等办公室。
走出大堂,来到场部大楼正门的骑廊,它旁边这四根巨大的,每根三个人才能合抱的正方形廊柱,是楼前广场放电影时用来系绑银幕的。1983年农场放映队大比武的时候曾同时挂了四张银幕。场部小学那边电影院盖起来之前,场部放电影都是在这里露天播放的,周围十里八乡的人都会来观看,人山人海,密密麻麻,连周围的羊蹄甲树,木麻黄树,台湾相思树上都爬满了人。有时人多树桠承受不起便会撕裂折断,踩坐在上面的人纷纷掉下来,运气不好的会摔断腿脚。每当有电影放的消息传出,在傍晚时候,场部各家的小孩就会从家里拿了席子或凳椅来广场上占位,然后最好守在这里,否则他们占位的道具可能会被别人扔到一边,失去了观影好位置。放电影的时候,各乡的流动水果,糖果小贩都会纷纷来这里摆摊作买卖,饱饱赚上一笔。这广场也是篮球场,经常有比赛,观众很多,毕竟那时的文体娱乐很少。
“玉龙!”
听见前头有人喊自己,黄玉龙抬头望去,原来是初中同学王爱昕,忙走上前去。
“爱昕,你好,好久不见!”
王爱昕也姿态优雅地迎前几步,“玉龙你好,好久不见!”
黄玉龙大方地打量了一下王爱昕,却见她出落得更加美丽了,一张鹅蛋脸洁白滑腻,此刻有红云浮现,愈显娇艳动人。不愧是场部新一届“四朵金花”之一!其他的三朵金花分别是粮食加工厂保管员黎远的小女儿黎英姿,跟黄玉龙同过几年班,大他一岁,初二时就嫁到鹏程去了;场部保卫科科长詹卫东大女儿詹丽华,大黄玉龙两岁,普宁师范学校毕业,现在是场部小学一年级语文老师;场部菜组职工林月河的独生女儿林雪红,跟黄玉龙同岁,低他一个年级,现在是汕头卫校二年级学生。“四朵金花”都是青春美丽,各擅胜场,难定座次。至于黄秀兰,她是上一届的“四朵金花”之一。
“爱昕,什么时候回来的?”
“6月1号,我爷爷病危,跟我爸妈一起来的。”
“哦,那你爷爷现在好了没有?”
“嗯,好了,用了进口特效药,已经没事了,现在在县城人民医院住院调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