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6)
。”沈明枝擦干净眼泪笑问,那几滴泪水把来到大齐积攒的所有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女子在古代本就是艰难求生,哪怕是现代都依然被笼罩在看似平等的阴影下。她既然穿过来了,自然是要为那个沈明枝和自己搏一把。
她偏不要让那些豺狼得逞,偏要凤临天下。古有妇好迟昭平,木兰冼夫人武曌。为何不能再多一个沈明枝呢?
陈情看着沈明枝,她眼里多了一丝坚定,哪怕还氤氲着一层水雾,也难遮掩。她明明妖艳的犹如古书记载的红颜祸水,却带给陈情一种至纯至善感。
沈明枝回过眸,光影斜打在桌上折射在她裙摆下。卫鬓泼墨,丹唇一张一合又浅浅地勾起。刹那间勾住他的心弦,拨出一曲上邪。
陈情回过神来摇摇头,道:“陛下兰心蕙质,又怎会孩子气呢?”
沈明枝上前一步指尖轻点陈情的鼻尖笑道:“撒谎,朕本来也只是个孩子。”
陈情有些不适应沈明枝突然的触碰,纵然他转头转的快没让沈明枝看见他脸上的神情,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他脸颊上的轻绯。
沈明枝玩心大发又凑上前了一点故意问道:“符之,你的脸怎么红了啊?是天气太热了吗?”
“臣下....臣下无事。”陈情的视线飘忽不定,沈明枝正欲说些什么结果就被宫女打断。
“皇上万安,顾掌印让奴婢传话,慕将军有军务要报,此时正在御书房前候着呢。”
沈明枝所有的话都噎在喉中,陈情迅速福身道:“恭送陛下。”
沈明枝微微颔首便离开了承乾宫,去往御书房的路上恰好碰着了顾良辰。他头戴梁冠,绯红蟒袍搭着先帝赐给他的玉带。
沈明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知为何,每每看见顾良辰都觉得他欠打至极。
“奴才方才还在找您呢,慕将军已经在御书房门前站了快半个时辰了。”
沈明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气愤,历史上要不是顾良辰哄骗原来的沈明枝去给谢晏清下毒被发现,她也不会死。
顾良辰正准备托起沈明枝的手臂,猝不及防地挨了她一脚。那一脚力度不重,但是看着沈明枝那般气恼的模样顾良辰啪地就跪在了地上扇着自己。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沈明枝被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惊,随后才发觉他脖颈上有一道疤。她蹙了蹙眉,而后还是摆摆手说:“行了行了,起来。朕不过是跟你闹着玩罢了。”
顾良辰半信半疑地起身以后沈明枝歪头看他,声音清冽:“朕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把朕害死了。”
她眼疾手快揪住又要跪下去的顾良辰的衣领不耐烦地说道:“能不能听朕说完。”
“皇上,奴才惶恐。”
惶恐?我看你心里指不定已经想好怎么算计我了呢。
沈明枝心里暗诽着,随后问道:“朕让你找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顾良辰心里一咯噔,沈明枝也没抱希望于顾良辰。她丹唇轻启道:“行了,慢慢找不急。”
一路走到御书房,沈明枝很快注意到了慕歌两股处的一抹暗红。待她转过身来以后沈明枝总觉得慕歌在看见顾良辰托着她的手臂时,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敌意。
“顾良辰,你在外面候着。”
进了御书房沈明枝不紧不慢地点了熏香,慕歌依然是一副木偶的模样,没有任何情感波动,除了方才那几乎微不可查的敌意以外。
沈明枝从书柜后面取出一个月事带,慕歌疑惑地望着她。沈明枝踱向慕歌面前,她要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脑袋,比寻常女子要高大许多倍。
“你的月事来了,用上这个吧。”
沈明枝半天也不见慕歌接过,她遂将月事带放到她手上,谁知下一秒慕歌便语出惊人。
“陛下,什么是月事?”
沈明枝:???
她知道慕歌与寻常人不同,但没想到她竟然连何为月事都不知。沈明枝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就直接要伸手去解她的衣带,这个举动放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但慕歌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还更利落地解开了衣裳的扣子。
“陛下,需要末将全脱吗?”
沈明枝闻言手一颤,月事带都差点从她手中掉落。
“陛下可是需要末将侍奉?”
这位在大齐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女将军,比沈明枝想象的还要奇葩。
“你....你误会了。”
她也不知该怎么给慕歌解释自己没有磨镜的癖好,幸好她在御书房备了一个软榻和些许衣物。
半晌,慕歌被沈明枝强硬地按在榻上换衣,她实在是不明白怎么让慕歌换个衣裳这么难。
而慕歌同样也十分为难,主上说了自己这段时间不得忤逆沈明枝,她要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但是,如果换下衣物的话,就会被发现.....
沈明枝在看见慕歌身上遍布的疤痕时倒吸一口凉气,触目惊心。她的肌肤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不是有着青紫的痕迹就是刀疤。
慕歌凝眸于沈明枝发间尖利的簪子,一旦沈明枝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后,她就会立刻弑君。
然而她比自己想象的要蠢笨些。
“在战场上留下这么多疤痕吗?一定很疼吧。”
疼吗?慕歌在心里问自己。她并不理解沈明枝的举动有何意义,沈明枝也是颇为震惊。古代哪怕是穷苦百姓家,也会有用来庇体的小衣。而慕歌只用层层绷带束胸,其他地方一览无余。
“女子每个月都会来月事的,就是....玉门那儿会流血。那是在排毒!不会对身体有伤害的。但是有些女子体弱,来月事的时候就会腹疼。月事带就是用来防止血弄脏衣物的,朕这里还有好多月事带,都给你。你也可以自己学着做月事带,等到你觉得你用的那个月事带承了太多血了,便换掉。”
其实,在古代月事带并非是一次性的。只是沈明枝受不了一个月事带反复清洗使用,便学着做了月事带,每天都要换好几次。
慕歌认真地听着沈明枝说,又看她给自己演示了一边如何使用。
那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感觉,没由来的关心让慕歌不知如何回应,只是接过沈明枝递来的月事带,换上她给自己准备的干净衣物,随后再学着她先前教她的那样,绑好月事带。
沈明枝松了一口气,她要去拿慕歌的脏衣服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