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其实也有个办法，既能帮傅桓昱，也有益于我们自己。”
苏年点点头，等着沈骁说下去。
“你找傅季帮这个忙，让他替你查，一方面在傅桓昱面前卖个好，剩下的么，也好多和秦江笙碰碰面。你之前那个方法多来几次，太引人注意了。”
沈骁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看着苏年自以为很隐蔽地叫了这个叫那个。傅季和秦江笙两人之间的气氛，只要有人往那方面想了，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但是傅季平白无故的，怎么会管这件事？”
“也正好，你前段时间有事没事把他叫宫里来，就当是关系好吧，让他帮忙管管堂弟的事，把发现的疑点也告诉他。”沈骁琢磨了片刻，“要不你就装病，再演演苦肉计，这个你擅长。”
对沈骁说她擅长演苦肉计这件事，苏年不予评价，她只是在想，傅季真能这么轻易就答应接下这麻烦事吗？
事实证明，傅季会答应，而且答应得很爽快，都用不到苏年多少装病的功力。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查清楚，但臣愿意一试，臣现在就去找皇上说？”
苏年觉得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傅将军最近没有公事吗？”
“太后叫臣傅季即可。临近冬天事务本来就少，这几天也只是在演武厅练练兵。”
傅季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想来他是想参加和新竹的战役的，皇上让孙勋挂帅出征，他就闲了下来，也不知心里有没有怪傅桓昱。
想到这苏年又有些心烦，傅桓昱怎么就这么相信姓孙的，她之前还以为傅桓昱是被权势压迫不得不亲近孙家，最近这几桩事又让她觉着傅桓昱是真心实意地倾向孙家。
苏年把自己昨天发现的疑点跟傅季说了说，傅季紧锁眉头听完，表情很是气愤，“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臣知道这事的时候只觉得意外和痛心，没想到另有隐情，皇上没有派人去查吗？”
苏年有些尴尬地扯扯嘴角，那小子只顾着emo呢，完全没想其他的，“这事的细节么，只是一个工匠口述给哀家的，皇上还不知道。梁架也重新搭了，原先那根断梁不知在何处，所以查起来还有点困难呢。”
“太后能想到掉落顺序，已经让臣很佩服了。”
苏年不好意思地解释，“也不是哀家一人想到的，多亏了蕙嫔提醒，我昨日早上路过那儿，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傅桓昱都说了一切照常继续，要想查案子，肯定要得到他的批准。苏年怕傅季一个人去会让傅桓昱多心，所以和他一起去了千秋殿。
“皇上今日早朝时心情看着好了许多，大臣们不知怎的，事情过去也没多久，大家也没有过多提起这件事，只有秦太傅说起要安抚工匠家人，增加其他工匠福利的事。”傅季其实还想说，昨天皇上的表情有些骇人，还斥责了好几个德高望重的大臣，可能是受了昨日的教训，今天大家都静得像鹌鹑一样。
“你呢，你说了什么吗？”
“臣对这些事没什么了解，胡乱开口会更惹皇上心烦，容大人昨日有些激动，被皇上罚了两个月的俸禄。”
苏年在内心“蛤”了一声，暗暗骂了句小疯子。等会得让紫云给他松点下火的汤药，一天天像个炸药包似的怎么行。
傅桓昱见到苏年，想起了昨日被训斥的事情，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怯怯地喊了句母后。
“皇上。”傅季出声，傅桓昱注意到来的不止太后，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堂兄还未出宫？”
“哀家有事找晟王帮忙，所以半路把他找了去。”
“母后有何事，与朕说便是。”
自然是你不想管的事。
“哀家昨日回宫后，总觉得心中很是不安，可能是日有所思，午睡时还梦见了前日的事。昱儿你说怪不怪，哀家分明没见过出事的那三个工匠，却见他们一直张着嘴对哀家说什么。”
傅桓昱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瑟缩了两下，往椅子上靠了些，“朕不想再想这件事了。母后宫中是不是有些不干净，是否需要做些法事？”
“昱儿，哀家见那三个面容凄苦，似有不平，这是在找哀家帮忙呢。这就说明，他们不是出了意外那么简单。”
“母后是不是抄佛经抄魔怔了，又或是，母后一直在责怪朕，才会做这种梦。”
苏年死死咬着后牙膛，背在身后的左手抚着后背给自己顺毛，不气不气，不管他，把他当作npc对待。
“皇上，蕙嫔与哀家都对你的事情很上心，哀家对梦里的事念念不忘的时候，她正好来找哀家，我们俩一起去了新宫殿那。”见傅桓昱又要说什么，苏年摁住他的肩头，瞪了他一眼，“据那儿的工匠说，当时的五人是一起掉下来的，他记得很清楚，所以就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在那杠梁上做了手脚。”
傅桓昱听得一愣一愣，“为何？”
苏年左右看看，拿起桌上的毛笔，摊开一张白纸，边画图边讲解。
“明白了么？皇上的宫殿，选的都是上好的木材，工匠说的清脆声响，就是燕尾榫接出断裂的声音，也不是之前想的脱榫，上好的木料怎么会一断断两边呢？”
傅桓昱盯着苏年的抽象图画半晌，恍然大悟道，“所以这是有人在搞鬼。”
大哥你终于冷静下来思考了。
“蕙嫔担心这件事，但她怀着身孕能做的不多，哀家这几日也有些伤风感冒，咳咳，本想让大理寺调查，正巧遇上你堂兄。”
说到傅季，傅季上前了一步，“皇上，臣近日除了练兵也无其他要紧事，今日见太后神情憔悴，就多事问了两句。臣见皇上昨日面色不佳，也想替皇上分担。”
不错，傅季还是很能抓住傅桓昱心理的，小皇帝么，顺着毛摸最好了。
“是朕让母后操心了，朕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一开始念叨，朕就头疼烦躁。”
苏年不禁想起高中时的同桌，是学校一个老师的儿子，老师老来得子宠得不行，只是看上去病怏怏的，就算成绩不怎么样，大家也都不过分苛责。苏年一直以为他有什么先天疾病，直到在街上看到滑着滑板还带起跳的他……
不过这位同桌后来也有解释，他是一看到书就头疼，不知这病症与小皇帝的有没有相通之处。
苏年对傅桓昱表示怜惜与关切，安慰了他一番，总算是把特权要到手了。傅季这几日暂担当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