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春
秦雾忙到十一月底才回国，临行前斯威夫特教授找她聊了一会儿，希望她博士毕业后可以去他那里读一到两期博士后。
秦雾没有给准确答复，只说会考虑。
这次交流项目确实带给她很大收获，回国后学期已经临近结束，齐教授也没有给她安排其它任务，她一边准备下学期项目的开题，一边投入《逍遥行》的开发。
因为在S大的研究经历，困扰整个开发团队已久的视觉算法优化得以解决，实际效果甚至远超所有人的想象，游戏的开发也开始步入最关键的阶段。
第二年春末，秦雾去年项目结束时以第一作者发表的论文被一区某顶级期刊收录，与此同时《逍遥行》迎来了封闭删档测试。
根据测试结果对游戏进行调整之后，他们分别在九月和十二月进行了两轮内测。
内测召集了一些主动报名的明星网红、电竞圈游戏圈大神、知名主播，还随机抽取了一些普通玩家来参与。
由于AR游戏的特殊性，几轮测试都是在线下进行，秦雾在第二轮内测时去了现场。站在监视器前，她隐约听见身后的同事在交谈：
“我刚刚一路走过来看到好多明星啊我的天，我的眼睛说它很快乐。”
“我看到了越影帝！妈呀看上去比我们的人物建模还帅！”
“还有闻屿川！他刚刚往我这边扫了一眼，我差点昏过去。”
秦雾：……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闻屿川了，忙着工作和研究，也没有特意去关注他的消息。
有关他的大部分事情是听同事同学吃饭聊天时提起的，比如他的那张新专辑销量再创历史新高；比如他为某部口碑爆表的知名外国片献唱中文版主题曲，令电影导演赞不绝口；比如作为嘉宾出席M国音乐奖颁奖礼，是受邀的首位华人歌手……
还有，在某档生活类综艺上第一次提及了和叶玫的关系。
起因是同为综艺嘉宾的某知名主持人旁敲侧击他的情感问题，然后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叶玫。
闻屿川一脸坦然：“她是我妹妹啊，我妈生日的时候认了她当干女儿。”
一句“有情人终成兄妹”直接让两人的cp粉破防，当然还是有很多人不信，觉得他们是准备转入地下。
结果没多久闻屿川就被拍到和某新晋电影小花一起吃饭。
又过了两个月，在机场被拍到和某位和他一起担任选秀节目导师的女爱豆同行。
这两件事秦雾都是从晓宁那里知道的，她退圈时也退出了所有应援群，删掉了大部分追星时认识的朋友，最后只留下晓宁一个。
晓宁在电话里唉声叹气，秦雾漫不经心地听着，随口安慰了两句。
闻屿川的事对她而言已经不能激起太多情绪，听过也就算了。
事实是，就算不是叶玫，也可能是别人，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像现在，她透过监视器，看着闻屿川因为拿了内测“试炼场”的游戏第一，被几个相熟的同行围在那儿祝贺。
青年的脸上洋溢着轻狂恣意的笑，她却古井无波。
“把刚刚K区boss出现时的模型调出来，场景渲染的时候好像有问题。”
“是。”一旁的助手回道。
*
又到新的一年，开学后秦雾开始撰写她的博士毕业论文，同时《逍遥行》也将于今年五月正式开启公测。
三月初，繁忙的日程撞上流感高发季，秦雾不出意料地感冒了。
江雨柔看了看她的星盘，掐指一算，说她即将进入水逆期，万事务必小心。
秦雾自认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不太信玄学，结果第二天起床时没注意，把眼镜踩坏了。
秦雾：……
更可怕的是感冒发烧撞上生理期，她往包里塞了退烧药和止疼片，好在家里常用药的储备非常齐全，然后戴着口罩出门。
在学校待了一个上午，戴的隐形眼镜有点磨眼睛，于是完成今天的项目任务后就摘了。
她吃完午饭，戴着口罩往学校后门慢吞吞地走，准备去后门小吃街一家常去的饮品店买点喝的。
下午得去公司一趟，但身体实在不舒服懒得走太多路，于是发消息让公司派车来接。
她出校门后拐进一个不起眼的巷子，到达一家叫做“春来茶饮”的古法饮品店门前。
这家店是齐教授安利的，他和这家店的张老板是棋友，相识多年，算得上是野生代言人。
他之前强烈安利一款“芝麻杏仁露”，据说防脱发。但秦雾看着喝了好几年“芝麻杏仁露”发际线依旧堪忧的学长，觉得这可能主要还是看个人体质。
店面很小，因为位置有点偏，加上小吃街上网红饮品店越开越多，所以这两年这家店的生意其实一直不咋地，全靠一些老顾客关照。
秦雾倒觉得这里的几道古法养生茶都做得不错，合她的口味。
此时，店外面一个人都没有，门可罗雀。
秦雾走上前闷声道：“来一杯玫瑰桂圆红枣姜茶。”
“今天没有这款，不好意思。”柜台后面的小哥淡淡回道。
秦雾看了会儿菜单，又问道：“那红糖枸杞洛神花茶？”
“抱歉，也没有。”
秦雾皱眉：“你们今天是不做生意吗？”她往后面扫了扫，也没看到张老板的身影，又看向奶茶小哥以表困惑。
小哥：“不好意思，今天店里举办特别活动，目前只提供这些饮品。”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菜单上的那一栏奶茶。
“还有黑板上这两款是我们今天主推的新品。”他手指曲起轻敲旁边挂着的小黑板。
秦雾对奶茶兴趣不大，于是眯着三百多度的双眼看了看黑板上的字，这字儿写得还真挺漂亮，遒劲又飘逸。
但是……她看着上面写着的“残雪不知春”和“红颜共白首”，猜了半天没猜出来这两杯到底是什么。
于是她只好向小哥询问。
“上面那款是芝士奶盖不知春茶加桂花冻，下面那款是玫瑰雪顶牛乳红茶。”
“噢。”很好，她都没有兴趣。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张老板每次出新品时都会邀请一些人试吃，秦雾有幸来过两次。
她的意见是，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