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挥手时看见手里的盒子，她又说，“你放心，我一定给你送到。”

鼓噪的心跳声早已经塞满耳膜，维萨洛压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随便点了点头。

他听见自己大概说了些什么慢走、再见、一路平安之类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人已经坐上马车离开了。

而他站在原地，对着敞开的大门，发了好久的呆。

“……”

维萨洛缓缓关上大门，云星艇一走，短暂的暖意也如潮水一样迅速褪去，整座屋子也变得格外寂静。

他重新回到餐厅，餐桌上空空荡荡，他愣了一会儿神，想起云星艇临走前，和他一起把用过的餐具都收拾进厨房了。

维萨洛就又像游魂一样往厨房走去。

接下来，他应该清洗好用过的餐具，再把它们一一擦干，放回橱柜。

维萨洛抬起手，目光转动，看见食指指尖上一点晶莹的痕迹。

这是刚才……

他低下头，含住自己的指尖。

在这一瞬，千百种滋味仿佛都落在了舌尖上。

“哗啦——”

堆放在一起的瓷碗碟突然下滑一块。

维萨洛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捞住碗碟塞回去，扶着桌沿深深弯下腰。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维萨洛紧紧闭上眼，把头埋在手臂间，后脖颈和耳根早就红成一片。

……

【厌世值降低为10%。】

【厌世值升高为45%。】

【厌世值降低为25%。】

【……】

维萨洛的厌世值忽上忽下，系统的播报声不停在耳边响起，而云星艇提着蛋糕一直往前走，看上去内心毫无波动。

她敲一敲云雪的门，从路过的侍从口中得知，早些时候云雪的确回来过，但没待多久就又出门了。

云星艇没办法，只能先提着蛋糕回到自己房间。

落地窗大开，银白色的窗纱被吹得高高飞起，就像舞女的裙摆。

云星艇走过去束好窗帘，坐在窗边发呆。

窗外是阳台，从阳台望出去能看见帕雷索宫一望无际的大花园，侍从们正忙碌地来来往往。

作为一个狗血剧本构建出来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太过精细。

就连群演——那些在剧本里甚至不能拥有名字的路人甲乙丙丁，也有自己的一段人生。

不知不觉间，系统停下播报。

【宿主还要继续撮合云雪和维萨洛吗？】

云星艇：“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今天反派厌世值降低时，女主可不在现场哦。】

系统得意地哼哼两声。

“可他今天也见到了云雪。”

【……】果然，不愧是云星艇。

系统倒想看看她能装瞎到什么程度。

“维萨洛救了我的命，帮过我几回，我也蹭过他几次饭。”云星艇试图分析，“我也帮他制造了云雪相处的机会，撮合他和他的心上人。我们这是革命友谊。”

【是是是。】

“他那么喜欢云雪，今天看见云雪一定很高兴，厌世值降低这么多，也不奇怪吧。”

【对对对。】

云星艇沉默一会儿：“我答应帮忙带东西给云雪，维萨洛想到心上人能收到自己的礼物，感到高兴，降低厌世值，也是很合理的吧。”

【嗯嗯嗯。】

“……”

云星艇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