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戈克
那只年迈的蜘蛛说,我感觉我在咔哒咔哒的大螯声中听出了几分关切,“但他为什么要派你们来呢?”
我站起了身,镇定的望着这只活了五十年的大蜘蛛。
“在学校里,他们认为海格最近放出一个——一个——什么东西加害学生,他们把他带到阿兹卡班去了。”
咔哒咔哒,阿拉戈克愤怒地舞动着大螯,这声音得到了凹地上那一大群蜘蛛的响应。
“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阿拉戈克恼火地说,“很多很多年以前了,我记得很清楚,正是因为这件事,他们当时才让他离开学校的。他们相信我就是那只住在他们所谓的密室里的怪,他们以为是海格打开了密室,把我放了出来。”
“那么你……你不是从密室里出来的?”哈利问,我看见他还趴在地上,嘴唇颤抖着。
“我!”阿拉戈克说,大螯愤怒地咔哒咔哒着,“我不是生在城堡里的,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当我还没有从蛋里孵出来时,一个旅游者把我送给了海格。当时海格还只是一个孩子,但他照顾着我,把我藏在城堡的一个碗柜里,喂我吃撒在餐桌上的面包屑。海格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个好人,人们发现了我,并要我为一个姑娘的死承担责任时,是他保护了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林子里,海格还经常来看我,他甚至还给我找了个妻子——莫萨格。你看到我们的家庭发展得多么兴旺,这都是托了海格的福……”
我忍住了想揍海格的冲动,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给一只巨型蜘蛛找了个老婆!生了千只万只蜘蛛出来!
“那么你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攻击过任何人?”哈利颤抖的说着。
“没有,”老蜘蛛怨恨地说,“我是有这种本能的,但出于对海格的尊敬,我从没伤害过一个人,那个被害姑娘的尸体是在一间盥洗室里发现的。而我除了那个我在里面长大的碗柜,我从没见过城堡的任何地方,我们蜘蛛喜欢阴暗和寂静……”
“可是当时……你知道是什么害死了那姑娘吗?”哈利说,“因为不管那是什么东西,现在又回来对人发起了攻击——”
顿时,咔哒咔哒的声音响作一团,无数条长腿在窸窸窣窣地移动,庞大的黑影在他周围晃来晃去。
“那个住在城堡里的家伙,”阿拉戈克说,“是一种我们蜘蛛最害怕的古代生物。我记得很清楚,当我感觉到那野兽在学校里到处活动时,我曾恳求过海格放我走。”
“它是什么?”哈利迫切地问。
咔哒咔哒声更响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更密了,蜘蛛们似乎正在围拢过来。
“我们不说!”阿拉戈克情绪激烈地说,“我们不说出它的名字!我甚至没有把那个可怕生物的名字告诉海格,尽管他问过我,问过许多次。”
阿拉戈克似乎不想说话了,它缓缓退回到它那半球形的蛛网里,但它那些蜘蛛伙伴还在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向我们移动。
“那我们走了。”哈利不顾一切地对阿拉戈克喊道,同时听见它身后的树叶沙沙作响。
“走?”阿拉戈克慢悠悠地说,“我看不要……”
“可是——可是——”
“我的儿女们听从了我的命令,没有伤害海格,但新鲜的人肉自动送上门来,我不能阻止他们去享受,别了,海格的朋友……”
我转过身,在几步之外,在上面高高的地方,蜘蛛组成了一道坚实的、高耸的铜墙铁壁,大螯咔哒咔哒响成一片,许多双眼睛在那些丑陋的黑脑袋上闪闪发亮……
“我他妈的就知道!这玩意肯定心怀不轨!看我不给它炸了!”我一个咒语丢过去,上面的蜘蛛发出了“滋滋”的声音,被烤熟后掉下来了一大片。
“伊瑟拉——”哈利喊着我,他们已经被蜘蛛们包围了,而哈利还在匆忙的掏魔杖。
突然响起了一个高亢悠长的声音,一道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凹地。
韦斯莱先生的汽车轰隆隆地开下斜坡,前灯闪耀着,喇叭尖叫着,把蜘蛛们撞到一旁;有几只蜘蛛被撞得仰面倒下,无数条长腿在空中舞个不停。
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汽车在哈利和罗恩面前停下,车门猛地敞开了。
“伊瑟拉!快过来!”哈利一边喊道,一边钻进前座。罗恩拦腰抓住狂吠的大猎狗,把它扔到后座上,等我跑上车后,车门砰地关上了。
罗恩没有碰油门,但汽车也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发动机轰响起来,我们出发了,又撞倒了更多的蜘蛛。
我们飞快地驰上斜坡,离开了这里,很快,车子在树林里横冲直撞地穿行,汽车沿着一条它显然很熟悉的路线,机灵地左拐右拐,寻找着最宽的豁口。
“这车子也太厉害了吧。”我吐了口气,确定那群蜘蛛没有因为我烤了它们的兄弟姐妹追上来。
我和哈利扭头看了看罗恩,只见他的嘴仍然张着,像在发出无声的嘶喊,但他的眼球不再鼓突了。
“你没事吧?”哈利关心的问着。
罗恩直瞪瞪地看着前方,说不出一个字。
我们稀里哗啦地在低矮的灌木丛中冲闯,牙牙在我旁边大声咆哮,然后我也给了它一拳,它就焉在了一边。
当我们挤过一棵大橡树时,车子两侧的镜子被撞掉了,经过十分钟吵闹而颠簸的疾驰,树木渐渐稀疏,透过车窗可以看见一小片一小片的夜空了。
汽车停下了,停得太突然了,由于惯性,我一头撞在了副驾驶的头枕上,我们已经来到了禁林边缘。牙牙扑向车窗,迫不及待地想出来。
我一打开车门,牙牙就箭一般地穿过树丛,夹着尾巴,向海格的小屋奔去,我们都下了车后,哈利感激地拍了拍汽车,它掉头返回树林,消失不见了。
我陪哈利回到海格的小屋去拿隐形衣,牙牙在筐子里的毯子下瑟瑟发抖,而我们从小屋出来时,发现罗恩正在南瓜地里拼命呕吐。
“跟着蜘蛛,”罗恩虚弱地说,用袖子擦了擦嘴,“我永远不会原谅海格,我们活下来算是幸运。”
“我敢说他以为阿拉戈克不会伤害他的朋友。”哈利说。
“海格的问题就在这里!”我愤怒的说着,重重地敲打着小屋的墙壁,“他总是以为怪兽不像人们虚构的那样坏,看看他的下场吧!关在阿兹卡班的牢房里,接受着摄魂怪的吻!”
罗恩开始无法控制地发抖,“把我们打发到那里去有什么意义?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