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见元白已经坐着等他,连忙靠在她身边,故意悄悄把凳子挪得更近,手臂贴着手臂,小小声喊她,“元白。”
“恩?”元白轻轻应,声线好听极了,忍不住让云修盯着她的嘴唇瞧。
“想说什么?”见他在发呆,元白笑意连连,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随后把汤勺放进他手里。
他大概是想与她说些有的没的的琐碎之事,事无巨细元白都会一字不落耐心听他说。
云修压下轻吻她嘴唇的冲动,娇不自知问道:“你喜欢男孩女孩?”
元白闻言,轻笑出声,颇为无奈,“你现在才问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怎么会晚呢?”他不是还可以再生吗?
“告诉我嘛~”云修摇扯她的衣袖,娇嗔依附,“你是不是更喜欢男孩?”
元白摇头,态度异常果断,“女孩好,幸好你生了个女孩。”
云修笑容霎时凝固,他以为元白是不一样的,至少跟他娘不同,可没想到比他娘还要糟糕,阿娘至少还很宠爱他。
转眼就要冲她发火,阮氏的声音插进来道:“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是嫌弃爹让人做的炖品不好吃吗?”
“没有。”云修赶紧搅动着勺子,细细品尝。
他瞥眼看了看元白碗里的东西,随意问道:“爹,你给元白做的是什么?为何跟我的不太一样。”
“差不多,她那碗就多了一味紫车河。”
“紫车河是——”
元白动作快,已经吃到见底了,听见紫车河三字差点把自己给呛吐了。阮氏连忙阻止,“儿媳你可别吐,别浪费了,这好东西难得,我好不容易让人风干碾磨出来的。”
元白呛着难受,好看的眼眸泛出了红血丝,硬生生吞下,咳了好几声才平复下来,“不会是云修的……”
“就是修儿的胎盘,幸好我让人收起来了,不然可会被那接生公给顺走,到时找他要回来可就难了。”
得到阿爹的肯定,再看元白的窘迫,云修乐得直不起腰,“哈哈哈……”
“笑什么?”元白面向他,敛了表情闷闷的,“见我吃了这个就这么高兴?”
“恩!”云修狡黠笑着,“你可是吃了我身上的‘肉’了,就是我的人了。”
元白掐了掐他的脸颊泄愤,“我本来就是。”
“这紫车河要是你娘见着,她也要喊着吃,这可是好东西。”阮氏絮叨着,生怕这两人不懂得这东西的好。
“才不给她!”云修板起脸,自己娘吃他这个真是太奇怪了。
“都给儿媳吃完了,哪里还有得给你娘剩?”
“噢。”云修窃喜地吃完自己碗里剩下的。阮氏见儿子食完,不再打扰她们妻夫二人独处,命侍仆收拾碗勺便离开了。元白恭送后,见云修的嘴角仍是扬不下来。
元白从侍仆手里拿过嘴巾,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用劲擦拭他的嘴,“还笑?”
“你太用力了,我疼——”
“你越笑,我越用力。”元白嘴上是这么说,可除了第一下使了劲,其余都是轻轻柔柔地擦拭。
“你讨厌!你烦人!”云修眉毛拧紧,嘴巴努起,怒瞪而视她。
元白收回了手,把丈夫弄生气了竟心安理得的去铜盆洗净自己的双手,仅过了一会儿,云修便气消了无影,又巴巴挨在自己妻主身边,扬起一张白净素脸期待问道:“宝宝都要满月了,你给她想了名字没?”
“手给我。”元白垂下头,发丝垂落,袖子挽起,露出一节玉臂,她捉住云修的手放进温清水里,相交紧扣。
“嗯呐~”云修任她捉着自己的手指清洗,额头抵着她的肩臂,“想了没?”
“你起就好了。”
“不行!宝宝的名得让你起。”元白是入赘媳妇,宝宝自然而然得跟云家姓,但云修希望宝宝的名字能由元白做主。
“你真想让我起?”干布擦净他手上的水珠。
“对!”
元白抬头,呼吸之间便有了名字,“她冬天生的,就叫云冬吧。”
“……”
他忘记了,他妻主不是文化人,让个没读过什么圣贤书的人起个好听的名字实在是为难她了。
他把元白给宝宝起的名字告诉了娘爹,阮氏立即便对着宝宝“冬冬,冬冬”的叫。
云修嚷嚷制止着,“阿爹别用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起得太随便了。”
“我倒是觉得儿媳起的名字好。”阮氏不理会,仍抱着孩子唤着新名字。
“是有些随意了。”云薛琴思量道。
“阿娘你来给宝宝想个名字吧。”云修把希望寄托给他娘亲,他娘至少也是考过童生的,虽然没考上秀才转而经了商,但起名字是不会含糊的。
云修的名字便是蕴藏了娘亲年轻时的抱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谁知云薛琴翻了几天的古籍没翻出个所以然,逗孙女时竟也被阮氏整日的熏陶之下,“冬冬”这名字越喊越郎口。
“修儿,娘觉得叫云冬也未免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