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因为你。”
她刻意解释：“我又不是没见过叔叔阿姨，从小到大的照顾，即使不是我们这层关系我也早把叔叔阿姨放在心里了，只是七年多没见了，有点紧张。”
“这个倒不用你瞎操心。”言憬不再看姜佟岁，重新踩下了油门：“你只要能安安分分坐那就行了。”
“哦。”
“还有。”言憬说：“该改口了。”
姜佟岁不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得叫爸妈。”言憬一字一顿：“老公。”
闻言，姜佟岁的脸皮霎时滚烫了一圈，她不自在地看向窗外：“哦…”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大多时间是在卡顿的车流中艰难前行，对于这次突然的旅程姜佟岁是不知目地的。
车上待了半小时，姜佟岁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询问目的地：“你要带我去哪？”
“把你送回家。”言憬说。
“言憬，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允许你随意干预我的计划了？”姜佟岁脾性有些暴躁了，毕竟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压抑的家里逃脱出来：“把我送到一中那一段。”
这地方在两人前进的反方向，这个时间段正处于高峰期，复杂的路段不是太方便掉头。
言憬疑问了姜佟岁一眼，好似在问她“去那儿干嘛？”
“你要是现在不方便赶着去上班的话把我丢路边就行了。”姜佟岁贴心地说。
言憬没有推搡，踩着油门慢慢前进：“那行，我把你在前边放下。”
姜佟岁不满地啧了声。
言憬愣了一下，又改口：“我还是送你一段路吧？”
“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忙吧。”姜佟岁礼貌推拒。
言憬行了声：“我把你放前面公交车站吧，那儿坐二路就能到一中。”
瞧不起谁呢？
姜佟岁又啧了声。
言憬奇怪地盯了姜佟岁一眼，不确定地说：“这个点挺挤的，我还是送送你？”
“算了，你也不容易，干警察这行难，不用在乎我的感受，你要是急着走就先忙去吧。”姜佟岁眺着车窗外说。
“你有硬币吗？”言憬说：“等二路，公交两元一个人。”
对于一个没有绅士风度的人，姜佟岁再次感叹不满地啧了声。
大局通顺时，言憬却驾驶着车子打转了个方向：“算了，这个点都是学生，反正也不是太急，我还是送送你。”
见状，姜佟岁假惺惺地哎呀两声：“都说了没事不用了，把我停边上放下来就是了。”
言憬有点忍无可忍了：“姜佟岁你别跟老子矫情，你再矫情一句老子马上把你丢路边。”
这一下，姜佟岁心里踏实了，安慰性地拍了拍言憬的肩：“不赶就行，走吧，我请你去吃学校门口那家油茶。”
……
·
学校这种地方，高峰期六七点，过了这个时间段基本就凉薄了。
但这块不太一样，百年老校，周边都是三三两两的住户，什么年纪段的都有，八九点就开始迎接苦命的打工人了。
言憬车子还没刹停一个地儿姜佟岁就迫不及待地蹦跶了下去。
她在外面抢了两个位置，学校门口这一口在异国他乡念了足足七年，一不小心就过激地点了大桌美味。
言憬停好车过去时甚至将脚步顿了一瞬，考虑着要不要跑。
牛肉面、豆浆、小笼包、豆沙包、烧麦、豆腐脑。
以上，全是双份。
言憬端坐去了姜佟岁的面前：“点这么多能吃完吗你？”
“不知道。”姜佟岁递了双卫生筷给言憬：“就是很久没见这些玩意儿了，又馋又激动。”
“很久没看见这些玩意儿…”言憬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句又道：“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我怎么没见你对我又馋又激动？”
“你不一样。”姜佟岁说：“这些都是自愿签了生死状才能进肚子的。”
“你这是把我们从前吃过的都点了一遍。”言憬接过了筷子。
“说了请客，你言大警官就安静吃完去上班就是了，美女的事情尽量少管。”姜佟岁抓着筷子在牛肉面里翻腾了一圈。
言憬看着满是红油的面汤也下了筷子，随口来了一句：“现在还能吃辣了？”
“一点。”姜佟岁搅了一卷面送到嘴前吹了吹：“要是在国外不会吃点儿辣基本上就全废了。”
她说：“我总不能每天逮着甜品啃吧，辣度上适量尝试还是有突破的。”
“我看你是单纯记不得胃疼进医院的滋味了。”言憬毒舌点评。
“那都是多久的事了还能拿出来说？”姜佟岁剜他一记嗦了口面，口齿不清地说道：“我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言憬：“现在岁数要大点儿是吗？”
姜佟岁：“……”
店铺正对学校大门，两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在这儿吃饭总有种背负使命的沉重感，两人曾无数次在这儿争分夺秒地完成早餐，紧张的学业让青春留下的只有无数张白花花的考卷。
不过今天言憬确实还背负着使命，嘴巴使得比姜佟岁利落，牛肉面空盘，烧麦吃了几块。
正当他起身要离开时被姜佟岁叫住了。
“还剩这么多。”姜佟岁语气抱怨，看着满大桌的盛宴担心了，鼓动着腮帮子望向言憬：“你再吃点儿言憬，小鸟胃啊？”
“自己点那么多。”言憬无情拒绝：“眼大肚皮小，浪费可耻，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你原来一天早上可是能吃整整三碗二两的牛肉面的！”姜佟岁恨铁不成钢地捶打胸口：“你看看你现在瘦成这个样子，我只能干看着痛心疾首！”
“叫爸爸。”言憬忽然说。
姜佟岁停止了戏精行为：“？”
“叫爸爸我勉为其难帮你分担点儿。”言憬一本正经。
这番话未免太幼稚，可能是两人了解过深，在姜佟岁看来，这种程度的从言憬嘴巴里发射出来刚刚好。
叫爸爸肯定是不行的，姜佟岁想回应点儿什么，但电光火石间脑瓜子“嗡”地一响，蹿起身在言憬的视线下逃了个光明正大的单。
她跑进了不远处的超市里——
姜佟岁在冰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