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咖啡厅里，季月有点坐立难安，想着要说一些严肃的话，她没有选择隔壁人挤人的快餐式咖啡店，而是挑了这个没什么人的咖啡店，进来后坐了三分钟便后悔了。
怎么说呢，这里安静是安静，就是小隔间里太有情调了，座位又挨得极近，不像是个安静说话的地方，倒像是……安静勾搭的地方……
她不太懂咖啡，随意点了两杯招牌，便开始寻觅一个看起来最“公事公办”的位置，等落座，林枫才兴冲冲过来，以看到季月便露出灿灿的微笑，小虎牙白得发亮，明显，他心情不错。
这样一来，季月就更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来意，她垂下眼，思考着怎么措辞。
“等很久了？领导临时留我一下，所以来晚了。”林枫落座，笑容便未从脸上消失。怎么会不高兴呢，对面的女孩一张白净的脸，是自己喜欢的人，现在的空间，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最纯粹的两个人的场合。
季月摇摇头：“我也才来。”
“你约我，是要……”林枫的期待呼之欲出，只是生涩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我是说，你一定是有事要告诉我对吗？”
他的目光像自己背上的相机一般，集中焦点在季月的脸上的神情，每一秒钟，都想要按下快门，仔细观看。他想，这连日的冷脸，是不是终是在今天会有转折。
“你喜欢我对吗？”季月抿了抿唇，决定快刀斩乱麻。
林枫一愣，没料到她这般直白地开口，她长得温婉，性格又和缓，以为她会是一个害羞的性格，却未料，一出口便让自己措手不及。
“我……”林枫忽然不敢接住她直白的目光，他未曾这样用简单的言辞吐露过心意，被眼前的女孩点名，倒是有点害羞起来“我知道你是单身，我想，我有资格喜欢你。”
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似的，他想要一吐这些日子的心声：“那日，电梯里，我说，我想我们可以慢慢来，可是你之后的样子，总像是回避着我，我做了很多事，你不痛不痒的回应，像一盆凉水，如果，你是在希望我给你一个明确的意见，那么我说，我是喜欢你的。”
从看到眼前人的第一眼，林枫就很难忘记那双灵气水润的眼睛，那种异样的感觉，像是一股凉风拂过心间，连带着心跳都颤颤地，后来再看到她，他后知后觉，那大概是一见钟情。
他自认为是那种直线的性格，喜欢你，就要掏出全部的热情，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却又在暗自担心自己是否唐突，在重重纠结里揣测着对面人的情绪。
未等对面女孩子开口说，他自顾自地说：“我知道，我比你小，我也怕你觉得我不成熟，是一时兴起，季月，我不是的，我很清楚，我是认真地，我想告诉你，我很有耐心我可以慢慢等你，只希望你认真地考虑我。”
他一口气说完，却觉得意犹未尽，面对眼前的人，只想把整个心掏出来让她看看，可是一番诚恳之言，仔细端详，对面的女孩却是一脸淡然，他曾仔细看过，那神色里，连一丝害羞和悸动都没有，心中已灰了大半。
没沉默了多久，她倒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林枫，我想，之前是我不对。”
“不……你没有。”心里隐约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可他不想听。
“我应该在第一次就说清楚的，白叫你浪费了时间，做了许多事，所以，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两个不可能。”季月第一次这样郑重地拒绝一个人，看他一脸失落，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残忍。
“为什么？是我哪里你不喜欢吗？还是年龄，我想，你还没有了解过我，也许……”林枫为自己争取着最后的机会，却在中途被打断，听得她细细的声音，吐出几个字，将自己呆呆地晾在原地。
她说：“我有一个从高中便喜欢的人。”
她的眼里，是坦然，带着三分羞怯，即便面对自己炙热的语言，她也不曾展露过羞怯，却在提到这个人时，不经意露出，那一刻，林枫发觉自己很嫉妒那个她嘴里的人。
而后是沉默，林枫眼里的光，在沉默中一点一点黯淡，他曾想过，也许追求她的人很多，是自己不够好，不能打动他，他未预料，是这样一个答案。
他不太相信，漂亮女生的喜欢，是可以一直倾注在一个人身上，因为漂亮，本身就是一种多选择的条件，是优势，也是对专一的考验，他也好奇，那会是怎么一个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心里涌起的一丝愤怒是为什么。
“你的说辞，听起来很像借口，因为那听起来很遥远，若是真的喜欢，为什么到现在……”——仍然是单身，但余下的话没说完，便听她道：
“因为，我最近才又遇到他了，我发现，我的心意，没有变过。”
像是等待宣判的人得到了一个未预料的苦刑，林枫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片刻后，他低着头，声音不似刚才那样有自信：“你也说，是年少喜欢的，你想过吗，也许你们不会合适，也许他变了，你不再喜欢他，又或者他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他忽然抬头，直视季月，眼里的光亮闪闪烁烁：“万一，他并非你想象中的人呢？那你……”再考虑我可以吗？这样卑微的请求，他终是没有说出口，他也有自己的自尊。
季月沉默了，她没有想过他口中那些问题，那些万一，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打定主意不再回答。
林枫兀自笑了，带着自嘲，他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不错，条件也不错，他不是没有人要的差生，甚至在告白季月前，他身边也有不少女生围着他示好，他没想到，第一次这样勇敢的追求，以失败告终。
两人都不再说话，即便这样，他仍坐在位置上，珍惜着最后的独处时光，他喝了两口咖啡，苦得很，一如此刻的心情。他放下杯子，却无法立刻放下眼前的人。
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调整心情，苦笑了一下：“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要遇见你。”
季月侧头，避开那双灼热的目光，只把眼光落在角落的绿植上，恍然想起，上次和林予岑路过的酒吧门前，也是这样茂盛的两颗植物，最近怎么，总是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想起他。
林枫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轻松的笑容“好啦，不要愁眉苦脸，我又不是没人要，男人失败了站起来就是，倒是你，藏得这么深，不如把我当个树洞，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季月一脸茫然看着他，他解释：“我是说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和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