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
宅的时间的确差不多是她手刃了那伙山匪后不久,果然是那次事件暴露了行踪,但接着问道:“白容去之前有多少时间琢磨?”
“不久,不足十日吧。只是说章淼是个蠢笨好色之徒,所以到如今还不得重用,与周氏的关系也水火不容的,才日日孤身流连于烟花之地。但后来才知这些都是不实之言,那章淼竟有天音时常伴着,以天音的江湖阅历看出白容的出身的确不是难事,章淼也不是愚笨的,诗词音律皆精通,白容对他或许甚至也有些情谊的。”
“这些消息是如何而来呢?传消息的人现在如何了。”也青问道。
“就是阿鸿等人前去探查了传回来的。现在……”言妍不解也青此番问话是何用意,但也老实回答了自己所知的。
“我们的消息何时错得这样离谱过,只是到了白容手里就成了这样子。阿鸿如今也死无对证了,未免太巧了。一定是能关联上的,一定能。”也青一边踱步一边思索这些操作,言妍就侧立一旁沉默不语,这场景竟有了些师父和兰姨的相似处。
其实这个结论在也青脑子已清楚明了,当时能随意调配人手的,能把消息作假的,除了兰茵院的那位还有谁,即便易涵当时和也青一样有师父授权代管雨舍的行事安排,但他做这些事儿面临极高风险,被白容质疑,被阿鸿察觉,那师父未必不会知道他的小动作,而且也青一开始就觉得易涵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儿逼她回来。
虽然她总是抱有一丝幻想,宁愿是一个有矛盾的师弟要害她伤心,也不愿相信师父用白容的性命来换她迟归。何况人尽皆知白容是她唯一的友人,何况此法并不保险且费时费力,何况当时尚有孟如林一二等更好拿捏的人质可用。
言妍见到也青又用手掌狠狠捶打自己的额边,猜她一定是疼痛不已,便伸手扶她慢慢坐下,用指腹帮她轻轻按揉太阳穴,也青的确觉得好多了。
也青闭着眼问她:“易涵回来了吗?”
言妍回答:“应该是回来了,您若要寻他,我去问问他现在何处可好?”
“先不找他了,他若是将章淼带回来了,肯定已经有人来告知我了。”也青伸手按下了言妍的手,自己撑着头休息,但是眉心拧成一团却始终无法散开。
言妍答了声是就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也青脑中一团乱麻,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尝试理清思绪。她也不由得信服了师父的教育,不要被感情所左右,果然爱恨都会扰乱人的心神,叫她难以客观理智地考虑问题。也青总觉得若自己如今只是个旁观者,恐怕早已清楚了来龙去脉,但现在这几条线竟有如千头万绪缠绕得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