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的她。随后赵凝被一家老弱病残孕全占但是极为善良的人家给救了。

五六岁的孩子名叫张虎子，用破席子垫在赵凝身下，将她从寒风中拖拽回去。他的母亲——身怀六甲的刘佳娘在这个粮食紧缺的年景，不仅没有嫌弃儿子带回来的累赘，反而赶紧让他们进屋上炕。

赵凝看到炕上还有一人，那人主动掀开被子搭话，她这才发现那是位有疾病卧床不能行的老人。

“后生仔，怎么这个天在山沟沟里趴着？”

“娘，你怎么都得让孩子先吃点东西再问呀。”刘佳娘从厨房端了口热汤给她，粘稠的、半碗都是各种粮食的汤。

赵凝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摆手说：“我吃过了，真的！”

赵凝是既感动又疑惑，在这老病残-年近六十的刘奶奶、弱-年仅五岁的男孩张虎头以及孕-现九个月身怀六甲的刘佳娘，怎么可能在年景不好的时候还有余粮？

不会是进了贼窝了吧，自己会不会明天就做了两脚羊，被人烤了去吧？

赵凝心中不安地犯嘀咕，冻僵手指活络后立刻找了木板布条将断腿处理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把一家人都看楞了。

做完一切治疗工作，赵凝介绍了自己身份和解释来到这的原因，当然她隐瞒了自己是丞相之女的身份，“我是外出历练的医者，邻近年关准备回家时不慎摔倒山脚，幸得一家人救助才免于客死他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说罢，赵凝在炕上给一家人叩首。

一家人连忙叫“使不得，使不得”，刘老太太把想把她扶起来的时候，不慎扭了腰部。惊得赵凝拿出针灸针和药物为她止痛，待老太太气息稳定后，刘佳娘摸着自己肚子说：“今儿虎子去那也是巧合，他爹是个猎户，出门半个多月了……”

说到此老太太叹息一下，刘家娘则是哽咽一声，只有张虎头坚定安慰着娘亲：“爹爹会回来的。”

赵凝了解到，这一家人丈夫是猎户，刘佳娘作为他的妻子会织布绣花，农闲时还能将多余的绣花手绢拿到城里售卖，在村子里也算是富户，衣食不愁。年关将近，她丈夫为了给将要出生的孩子换身绸袄，在半个月前进山打猎，谁知道第二天就下了连绵的大雪，至今还未归。

上山的路不好走，村里的人没法走入深山内寻找，刘佳娘还怀着孕，只好作罢。

月末就是刘佳娘足月，但她最近总是因为丈夫久未归家心神不宁，连带着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村子偏远，医生极为罕见，之前是邻近村子有一位赤脚医生年近古稀，医术称不上有多高明，但胜在实用，能帮助村民解决大大小小跌打损伤之症。平时都是村民自行过去就医，但这段时间天降大雪，刘佳娘也没法过去，身体不适也只能忍着。

正巧赵凝因养伤也就住下来了，在治疗老太太腰疾的同时，她仔细检查了刘佳娘胎相。赵凝学医半年从医一年，满打满算接触医术也就两年，虽然她天赋异禀、智商超群，在从医一年之间治好无数内疾外伤的患者，甚至帮压断腿的壮年截腿，令他能好好的活下来。

但这也不代表赵凝是一位妇科医生。

但是好歹她是个医生，稍稍懂得一些许相关知识，便硬着头皮对刘佳娘进行诊断。

腹部检查时，赵凝发现刘佳娘的腹部呈不对称状，子宫之上下方均摸不到胎头，却可在她之侧部摸到胎头；内诊时，赵凝感觉先露部位较高，但是那既非胎儿头部，也非臀部。

莫非……

赵凝用脑子里极为稀少的妇科知识得出一个结论，刘佳娘肚里子本应该正常入盆的孩子，现在还没有入盆。

甚至还有可能是横位，即胎儿肩为先露部，在生产过程中就是难产，造成一死两命，是比臀位入盆更加凶险的胎相。

这不得不令赵凝小心对待，她没有说出结果，只是说自己不精通妇科之道，询问村中是否有熟练接生的婆婆。

很遗憾的是，没有。接生婆婆也在隔壁村子没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