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人要走,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作战了吗。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忧,谢劭道:“你安心呆在王府,周夫人世子会护你周全。” 从凤城东都,即便吃喝,路上歇息,快马也要五六日,且两人此番前去,艰难重重,就活靶子。 人还没出呢,便已经提体会了往后那种日盼夜盼的焦虑。 她自来没耐心的人,儿时兄长让自己等了半柱香,便恨得把他扒一层皮,要她这般呆在王府,一眼抓瞎地等着死期,她办。 东都吗...... 晴姑姑还有些日子会回来。 温殊色心思突然一动,偏头又问他:“那郎君什么时候能回来。” “快。”见她站着动,谢劭上前拉起她的手,一回生回熟,如今大胆地捏在掌心内,再自然过。 小娘子还在想着心事。 他牵着她走了木架前,抬起她的手,轻轻地替她卷了两三层衣袖。 薄纱揭开,露出底下一截皙细腻的皓腕,他握住她的一双手背,一同浸入了水中,“先洗手。” 盆里的水波荡漾,温殊色这回过神来。 郎君已在轻轻地挫着指间的血迹,察觉她手在往外抽,一把又捏了回来,动声色地道:“你要呆住,可以把你父亲温淮接来,或回温家也可以。” 适谢副使的人马看着他们进的王府,当也会怀疑。 只要她呆在府上,出来,成问题。 温殊色没怎么听进来,目光愣愣地盯着水盆里那只被他一点一点清洗的五指,今夜几度流转在心头的那股暖流再次涌了出来。 即便在儿时,父亲兄长也没这般替她洗过手。 除了母亲身边照看她的嬷嬷,他头一。 心头感动,又意外于他这般养尊处优的公子,竟还会照顾人,好奇之下,微微偏过头,瞧了一眼郎君的侧脸。 整晚上兵荒马乱,生死一线,都拿刀抹过人脖子了,却还一副衣冠整洁的模,鬓纹丝乱。 虽说这关头,心头生出来的那想法实在有些应该,可这人当真长得好看。 免得多看了两眼。 郎君突然转过头来,惊慌地避开视线,忙着应道:“哦,我觉得郎君还要多带些人手,中州还好,了东洲,太子必然会让郎君轻易出城,紧要关头,就算有位小娘子在郎君身边,也能起作用。” 谢劭意外地瞅了她一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这番,怎听出来,直接掐断了她的念头,“可能,乖乖呆在府上,等我回来便可。” 心中希望落了空,小娘子嘴硬,“我又没说什么,瞧把郎君着急的。”故意装作,反问:“郎君以为我要跟着郎君上东都吗。”目光陡然一亮,“要郎君提醒我,我还真没想这一点。” 又道:“郎君要带上我,我还能郎君盯梢,打马虎眼呢。” 她谢劭没理他,拧干盆里的布巾,抓她过去。 小娘子脖子一仰,防备地看着他,“虽说成大事者拘小节,可郎君今夜手也牵过了,抱也抱过了,实在没必要再抱第回,我已经害怕了,经此一夜,也算见过场面的人,就算下回见杀人,我也会眨一下眼睛。” 她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可惜跟前的郎君着她的道,“小娘子还别费口舌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带你一道。” 温殊色:...... 这就没意思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娘子哭过后,眼睛一片红肿,妆容也有些花,再伸手把人拉过来,手里的布巾刚落在她污了一边的脸颊上,便被小娘子一把夺了过去,自儿胡乱抹了一通,布巾往盆里一放,便道:“那我回温家吧。” “郎君一路小心。”突然想了起来,“郎君身上带银钱了吗。” 谢劭:...... 上回唯一的十两俸禄,还没捂热便都了她。 以为小娘子带了银钱在身,临走了要他一些,却见小娘子蹙眉道:“我也没有,今夜沐浴后出来,郎君待会儿问世子借一些吧,等下回咱们再还他。” 说回就回,也送他了,赶在谢劭出之前,先去找周邝把她领了地道口。 路上便问了周邝:“世子身上有银钱吗?郎君我今日出门都没带银钱,郎君打算问你借一些。” 周邝一愣。 上回他请谢劭去喝酒,已经掏空了,过没关系,“嫂子放心,盘缠之事,母亲会想办法。” “罢了,郎君脸皮薄,问世子借尚且能开得了口,万会去收周夫人的银钱。这,待会儿我回温家后,让兄长郎君送一些来,要晚了,麻烦世子先让他稍等一会儿。” 谢兄倒确实有些好面。 王府的地道出口挖的极为严密,出来后便一间茶坊,都自己的人,担心暴露,周邝点头,“行,那嫂子尽量快些。” 温殊色跟着两名侍卫,转身一头钻进地道,拼了命地往前跑。 — 夜里温家爷沐浴完躺在床上,都快要睡着了,突然听外面的动静,立马睁开了眼睛。 自从当了监察后,人也极为警醒,赶紧披了一件衣裳起来,问身边的小厮,生了何事。 小厮出去打听,快回来,慌慌张张地禀报:“谢副使关了城门,把王爷关在了外面,且还派兵马围上了王府。” 温爷惊了一跳,“这为何?” 小厮一摇头,“奴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