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
听。
简直踩在他的每一个雷点上。
周望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他语文的进修之路还是路漫漫而其修远兮啊。
周望脸侧着,正好能看见岑诗月。
在班里大多数人都恨不得一头扎进地里的情况下,岑诗月细长的脖颈仍旧直直立着,目光专注的直视前方,连眼皮都不眨。
周望见她如此认真的神态,很难不认为上面何斌讲到激动之余,岑诗月还能在下面配合的给他鼓掌煽动气氛。
要不怎么说他们好学生能忍常人之所忍呢,这种狗见了都摇头的场面,岑诗月还能目光如炬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周望的思绪突然跑偏,陷了进去。
岑诗月的侧脸是真的很好看。
微隆的眉骨和优越的鼻梁弧度相辅相成,睫毛也很翘。
她眼瞳相较于常人要浅一点,岑诗月的清冷感大多源自这点,白炽灯在她眼底打了一圈光,感觉又被无限放大。
比起高岭之花更甚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引人神往,不染尘埃的神明。
抛开性格,岑诗月就是这样一副皮相。
周望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了亵神两个字。
亵渎,和神明。
在他脑子里面稀里糊涂组成了这么个词。
好在他清醒的很快,暗骂了声。
果真是跟孙泽明待久了,就看了眼,对象还是个未成年,一些废料就跟着出来了。
周望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跟孙泽明保持距离。
他那声很轻,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听见。
但他看着原本认真听着训话的岑诗月突然转过了头,两人猝不及防就打了个照面。
周望突然有被捉赃在场的局促感,比早上那句话过后更甚,他猛地把头扭过去,还慌忙的翻了几页书,以此做掩护。
他不是在偷看,他只不过看书正好在那个方向,所以才朝那边看的。
现在他翻了书页,他就转过去了。
不存在什么狗屁心虚。
他希望岑诗月如此想着。
周望扭过去的速度又快又猛,直接拉到了脖子上的那根筋,不亚于落枕的痛感。
他咬着牙强撑,用手把朝岑诗月那边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
岑诗月刚才一直在发呆。
中午的时候收到客户消息说稿件内容改了点,需要她再修改点翻译,那边急用,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得给。
本来老卢的晚自习她还是有把握的,但是何斌的就不一定了,拖堂二十分钟半小时的都是家常便饭。
高三下晚自习要到十点,晚上不好打车,岑诗月到家都得十一点了。
按照何斌这个样子,她还真不一定能按时交稿。
逾期得扣钱。
岑诗月抿唇,到手的票子挥舞着小翅膀朝她飞远。
于是她连带着看着何斌的那张脸也不开心了起来。
转过头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周望惊恐的转过头,那个速度岑诗月都怕他把自己脖子扭掉。
好在岑诗月知道周望对她的抵触,也把他这一行为理解为了对自己的不待见。
岑诗月有时候在想,还好周望遇见的同桌是神经反应缓慢的自己。
换做别人,给他带早餐还被开黄腔,早就被按在地上打了。
经过一天的缓冲,岑诗月已经彻底消化掉了那句话。
无伤大雅,她就当做是周望睡懵之后的脑抽风。
她平时也能听见凌兆江他们说点带颜色的话,周望跟他们比起来,还是干净了不少。
岑诗月觉得没必要在这事上斤斤计较。
只是。
她瞥了眼已经濒临把头埋进衣领子里面的周望。
岑诗月觉得周望好像还挺在意这事的,还一天没跟她说话。
男孩当时窘迫的红耳根一览无遗。
岑诗月理所当然的把那句话归于周望的无心之失,没放在心上。
周望还没转校过来之前,有关他的桃色传闻就不少,岑诗月以为像他这样的人,该是花田里摸爬滚打,浪惯了的。
今天一看,果然是人言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