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脉
现在不是你一个人。” 听了这话,苏瑛才有些动静,便转过头看向他。 “若是一尸两命,七弟会责怪我。” 她自然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眼泪簌簌簌地落下,一言不发,也不知是惊还是喜。过了良久,才慢慢坐起来,看向他手中的碗。赵桎连忙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她难得地听从喝下了整整一碗。 等赵桎起身,她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求帝君不要伤害……” 似乎是将情绪憋到了极点,赵桎的嘴唇开始颤抖,他忍了又忍,最终答应:“好。” 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留不得。 可,若是没有这个孩子,她又如何能活下来呢? 这场仗打了很久。 苏瑛被赵桎关在一处别院内,几乎与外界相隔,听不到任何消息。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看着满树的玉兰花,抚摸着肚里的小宝宝,心情安详,偶尔小朋友踢一踢,闹个动静,都能让她觉得万分惊喜。 有时候,也会在半梦半醒中想到赵翊,搂着她,脸上露出当爸爸的喜悦。他蹲在她身旁,贴近她的肚子,常常和孩子说话。 他告诉她,他喜欢女孩,女孩像她,骄傲清冷。 但,若是男孩,他也一样喜欢,调皮捣蛋。 只是这样美好的一天,总是盼不来。 帝君倒是日日来看望。 不带任何人,就他一人,带些吃的喝的,换着各种方式。 一开始,他看她的肚子时,眼神是带了根刺,慢慢地,那根刺被收了起来,化为祥和,也会屈尊降贵,削苹果,剥香蕉。她不敢吃,他便笑盈盈递到她嘴角,硬要她吃。 虽然有他的陪伴可度这漫漫光阴,然而每次见到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有一次,她又拒绝了赵桎的好意,赵桎的眼神突然变得狠辣,将她摁在墙上,霸道地说:“你以为我为何这般待你,赵翊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且比他给的还要多!” 他强吻她,在她护着肚子的时候,眼神一点点冷下来:“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苏瑛。不要以为我爱你,就可以这样糟蹋我。” “帝君,”苏瑛抬头盯着他,视死如归道,“可我只爱赵翊。” “你这辈子别想见到他。”赵桎拽紧她的手腕,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就是一块石头,根本捂不热。 此事之后,赵桎连着多日没有过来。 服侍苏瑛的婢女名唤春芽,给她扇扇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扇子掉落在地上,吓得连连磕头:“主子,对不住,这几日,太后驾崩,朝中上下乱成一团,奴婢忙得都没睡好,这才掉了扇子。” 太后驾崩了。 苏瑛的心一动,肚子里的人儿也跟着动了动。 不管如何,赵翊肯定会到场,她若是悄悄出去,没准能见上一见。 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她低头莞尔一笑。 当晚,酩酊大醉的赵桎撞开了她的房门。 她闭上眼睛,不敢动弹,继续装睡。 赵桎慢慢爬上她的床,酒气便四下溢散,漾满整个屋子。 苏瑛只觉得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然后是手指描摹她的额头,从上往下,慢慢滑落,最后落在唇畔,身边响起咽了口水的声音,她以为赵桎会亲过来,没想到,那手转而往下,划过她的脖子,最后来到她的手指尖。 她的心瞬时停拍。 十指相扣,紧紧相拥。 这个平日里内敛稳重的帝君在这一刻崩溃得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知道,他一定不愿意被别人打扰。 翌日,赵桎命人将苏瑛严加看管。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院子里,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她出不去,也找不到赵翊,更无法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一丝消息。 于是,她只能将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肚中的孩子上。 时间很快流逝,预产期即将来临。 她每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摔跤滑到,便开始卧床不起。 春芽十分细心,饮食起居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