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
”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哼一声,她说,“若是被帝后得知,你为我孤身犯险,一定会迁怒于我。”
吓得脸色苍白,他半晌才回过神。
真是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
“真要到那地步,我一定以命护你。”
“就因为我救过你?”
赵翊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
……自然不止这个原因。
“影卫的职责而已。”
“你小时候可不是影卫。”
大约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她苦笑:“谁说不是。”
靠近赵翊,她坐下来,遥遥望着山头的风景,神思遐迩:“我的父亲是沈隐。”
沈隐是帝君的影卫。
所以,她从小便有职责,保护皇家血脉。
命中注定一切。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两人的脸上都有斑驳的光。他们在这一刻都想成为对方的光。
可是光里还有什么呢?
黑暗。
“走吧。”
“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
赵翊觉得身子一轻,他被苏瑛拎起来,带到了树上,从这棵树到那棵树,一棵一棵飞速掠过,速度快得惊人。
在一片疾风声中,他喊道:“你的伤怎样?”
飞了好几棵树后,才传来她的声音。
简短而有力。
“无碍。”
赵翊先回到好友胡寒府上,焦灼不安的胡寒一见到他喜极而泣:“终于回来了!”
待他乘坐轿子回到宫内,已是夜深。
夜深人静,最适杀人放火。
幽暗成灰的角落,一柄刀剑重重落下,血溅开,在窗棂上绽开几朵鲜艳的梅花。
梅花的枝条汲取月光的华,慢慢延展,趁着夜深人静之际,铺天盖地将骇人的皇宫包裹,绽出的花蕊迷惑人的眼,捂住人的心。
陪伴许贵妃的侍女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然后就疯了。
静悄悄的皇宫藏着暗潮涌动。
此夜,太子在皇后的寝宫待到天亮。
直到有人匆忙禀报,紧攥的双手才得以松开。
诺大的皇宫,只有落雪殿是不同的。
静心给晚归的赵翊准备好洗漱用品,正要去唤他,谁知房间里空空如也。
“七殿下去哪了?”
阿福捂着发疼的脑袋,见她走近,也不抬头:“别问,什么都别问。”
因为七殿下早就像只没头的苍蝇横冲直撞,飞走了。
“这么晚了,七殿下会不会有事?”
“有事的恐怕是我才对啊。”阿福的脑袋肿了一大块,静心拿来冰块敷上,这才消肿。
“这是……又去了太子处啊。”将冰块往肿包处按了按,静心冲暗处小道使劲瞅了瞅。
阿福见静心心不在焉,连忙拿过冰块自己敷起来:“这能有什么事?太子可是七殿下的胞兄,皇后更是七殿下的生母,到时候七殿下封个藩王,咱们也可以一起跟去封地享福。”
“哦,那倒是很好。”
“是啊,很好。”
夜深之际,暗道直通神隐小屋。
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赵翊一路飞奔,在神隐小屋的不远处停下来,微风徐徐,被汗水浸湿的额发耷拉在脑门上,画出搞笑的形状。
神隐小间的纸窗上映出一盏灯烛燃起,他往里瞅了瞅。
空中“撕拉”一声响起,伴着疼痛般的轻吟。
听着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浮现白日里那张苍白的脸,赵翊按耐不住冲进去,越过竹影屏风,就见苏瑛背对着他。原本光洁的背上疤痕纵横交错,鲜血凝固在纤细的蝴蝶骨,蜿蜒而下一片,最后滑落至腰际。
微微侧过身,她的额头因疼痛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灰白,嘴唇起皱。手里握着一块白布,巨大的疼痛让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