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犯下的错

几日后，南宫羽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她来到殿阁，却不见南宫凫身影。　　以往这个时候，南宫凫都是在殿阁内入定。南宫羽姗走近殿阁，寻找爷爷踪迹。　　“爷爷......爷爷......你在吗？”南宫羽姗大声叫唤，除了她自己的回声，没有其他声音。　　四下环顾没有爷爷的踪影，南宫羽姗不多逗留，转身往回走，走到殿阁门口。　　“姗姗来了。”身后传来南宫凫的声音。　　“爷爷，你去哪里了，我刚刚喊你都没人应。”　　南宫凫不言，朝着南宫羽姗勾勾手，示意她过去，南宫羽姗欣喜地跑过去。　　“慢慢走，慢慢走，你身体才刚刚好，别那么莽莽撞撞的。”南宫凫叮嘱道。　　“爷爷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娇弱，你看看我，已经没事了。”南宫羽姗跑到南宫凫跟前，旋转一圈，示意她没事。　　南宫凫笑而不语，拉起南宫羽姗的小手往殿阁内走去。　　“我们要去哪里？”南宫羽姗好奇地问道。　　“等一会你便知道了。”　　南宫羽姗发现，今日的爷爷与往日不太一样。往日见到她都会非常喜悦，今日却心事重重。　　她没有多问，以她现在的能力，爷爷的烦忧她排解不了，只管安安静静地陪在爷爷身边便好。　　走到殿阁最里面，南宫凫按下墙壁上的机关。机关打开，南宫羽姗跟着南宫凫走进去。　　“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地道内，南宫羽姗小小的声音变得异常响亮。　　顺着台阶一直往下，地道昏暗，南宫羽姗看不到尽头，只听到刚才自己说话的回音。　　“莫慌，等下你便知道。”　　南宫羽姗没有再多问，紧紧地跟在南宫凫身后。不多时，他们走到地道尽头。尽头处是一道千年玄冰，南宫凫褪去外层法术，打开玄冰门。　　随着冰门打开里面传来亮光，室内中央悬挂着一颗夜明珠，将整个室内照得通明。　　南宫羽姗跟着走进去，冰门自动关上。环顾着四周，整个圆形室内都是由千年玄冰铸造而成，墙壁密密麻麻的洞口，摆满着物件。　　当一脚踏进来之时，南宫羽姗全身颤抖，寒冷至极。身体不停哆嗦，仿佛多呆片刻她就要死去。　　“爷爷，冷......冷......”话音未落，南宫凫对着她施法，渐渐地她才觉得身子暖和些。　　“这里面的都是什么？”　　“这里有可以帮你重塑筋脉的禁术——逆轮术，它可以让你重新修炼，变强大。”　　听着南宫凫如此一说，南宫羽姗吃惊，出乎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南宫凫会主动与她提及逆轮术。　　“逆轮术？很多瞬间我也有想变大变强的想法，可听说逆轮术是有违道义。变强大的方法很多，我不一定非要通过这个方法。”　　心中的道义督促南宫羽姗，她不该为了自身变强大，而学习使用禁术。　　“爷爷，我们走吧，我们出去，我不需要。”南宫羽姗说着，便拉起南宫凫的手准备走。　　“姗姗，你难道不想为自己出口气，为自己讨回公道，让那些伤害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爷爷，说实话，当我被人伤害的那瞬间我有想过。但后来伤好之后，我便没有这个想法了。我想他们自会有人收拾，作恶多端总会遭到报应。”　　“你一心向道，心中有道义是好，心地纯良向善更难得。爷爷果然没看错你，希望你往后依旧保持今日这份初衷。”　　“嗯嗯，那爷爷我们出去吧！”　　“唉，别急。违背道义的并非是禁术，而是使用它之人本身。只有居心不良之人使用，才会酿大错，违道义。”　　“错的不在物本身，而在人，姗姗你可明白？”　　“我明白的，爷爷。”　　南宫凫伸出手，只见墙壁上洞口的一卷竹简，徐徐朝他飞来，竹简落在他手心。　　“对于逆轮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并不是只有抽取别人筋脉才能重塑，若是有人自愿为你付出，成功率更高。修为越高，成功率就越高。”　　“牺牲一个人，成全另一个人，值得吗？”　　“若是心甘情愿，没有值与不值。”　　南宫凫凝视着手中竹简，久久失神。仿佛在看着竹简，又仿佛不是。　　南宫羽姗见南宫凫久久不语，她凑近南宫凫身前，看他盯视着竹简出神。　　“爷爷，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若是你爹爹还在就好了，若不是我当年的执着，你爹爹也不会走。他这一走，直至天人永隔，也没再见一面。”　　“当年发生了什么？”　　关于爹爹，南宫羽姗并不了解。自她有记忆以来，爹爹和娘亲相敬如宾，爹爹事事都会让着娘亲，从未与娘亲红过脸。　　“十六年前，我身负重伤，欲将掌门之位传与你爹爹，当年恰逢他的挚友下山历练，他放心不下，便随同挚友一起。他允诺待他挚友历练归来，他便接任掌门。”　　“爹爹的挚友是谁？”　　“他的挚友啊，你也认识，就是万圣山现任掌门水景寒，也就是你的师父。”　　“如此看来，那还真是有缘。那后来呢？”　　“在他们历练的一年中，你爹爹时常来信，一切都挺顺利，不日他便能归来。”　　说到此，南宫凫先是喜悦，尔后变得落寞。南宫羽姗侧头凝望，见南宫凫眼中泛着泪光。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羽姗问道。　　“听说他们被魔族围攻。你师父下山历练之前，已将法术禁锢，不能使用法术，这也是你爹爹陪他历练的缘由。在被魔族围攻之时，你爹爹为保护你师父，被魔族右护法时碧落重伤，且抽筋断脉。”　　“抽筋断脉！这么残忍？我一定要为爹爹报仇！”南宫羽姗义愤填膺。　　“当我收到传信，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你爹爹重伤在地。当时情急，我也旧伤未愈。眼看传位之日即将到来，为稳固门派，于是逼迫子浩为你爹爹重塑筋脉。”　　“子浩是谁？是在酒楼里告诉我关于逆轮术的男子吗？”南宫羽姗想起，当日在酒楼上看见的儒雅男子，眼睛和眉宇间与爹爹十分相像。　　“是，他是子易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叔父。你爹爹和你叔父感情深厚，我当时的那个决定，你爹爹第一个极力反对。他宁愿与我断绝关系，也不愿接受重塑筋脉。”　　“可我来金沙镜的这段时日里，未曾见到叔父，他后来去了哪里？”　　“你爹爹与我断绝关系，你叔父应承你爹爹的央求，将你爹爹带走。我也不知他们去往何处，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回来过。”　　“也许他们回来过，只是不让你知道。”看着南宫凫悔恨落寞模样，南宫羽姗安慰道。　　“或许吧！十多年了，就只看到子浩回来过一次，还是只为你而来。”　　“酒楼那一次？”南宫羽姗不确定地问道。　　南宫凫点点头，苍老的面容上，看上去何其可怜。　　“他们心里肯定怨恨着我，所以才不愿见我。这些年我也十分后悔当初那么做，可终究回不去。”　　“爷爷......你还有我。”南宫羽姗不知如何安慰，她不懂大人之间的怨恨。　　“所幸有你，我才能为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做一些弥补。”　　南宫羽姗看着南宫凫懊悔痛苦模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