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不是，你就打算一点都不上手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们西区的鬼！全推给我算怎么回事……” 熙熙攘攘的集市角落，红毛不可置信的声音乍然响起。 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方禾背过身，淡淡开口：“什么鬼不鬼的，我们现在可是人。” 她瞥了眼红毛，又道：“谁收来的就由谁查，你要是不同意咱们可以找个地方练练。” 就会武力解决是不是，暴力狂啊！ 红毛狠狠地在心底吐槽一番，随后微笑着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开始找路。 他就妥协这么一次，以后约架可别想找我们东区了…… “喂，到了。” 正沉浸在脑内泄愤的红毛完全没有听到方禾的提示，还在闷头往前走，背影充斥着满满的低气压。 方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快走两步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你还要往哪儿走，到地方了。” “啊……？”红毛惊吓之余赶紧转过头，一抬眼就瞧见醒目的标牌——艳花便利店。 感受到他的不靠谱，方禾无声地叹了口气：“先进去看看。” 说完，她绕过红毛径直走进大门。 两人才走进店内，还没来得及观察这店内的环境，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长串高频的无重复国粹。 有生以来，方禾第一次感受到声波攻击的可怕。 她迅速捂紧耳朵，不解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不远处的收银台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人正在争吵，女人打扮有些老气，腰间围着一块脏兮兮的碎花围裙，满脸通红地对着前者不停输出。 看那强横刁蛮的架势，方禾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翻版的李艳花。 与女人不同，男人面无表情，垂着头几乎不怎么反驳，只有被推搡时才会偶尔动一动身子，小幅度地后退半步。 大部分时间，他都只盯着对方不说话，表情没有半分波澜。 方禾保持着捂耳朵的姿势，正迟疑要不要离开。眼神恍惚间，她突然在角落处几个杂乱拜访的木箱旁瞥见一抹极为浅淡的粉色。 虽然那颜色淡的几乎透明，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里面的东西和李艳花有关吗…… “咋了，有什么发现吗？”正思索着，一只大手忽地摸上她的肩膀，语气好奇。 意识到是红毛，方禾悄悄翻了个白眼，连头都懒得回。 本以为“别来打扰”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可红毛却没有领会到这层意思。见她不吭声，后者疑惑地挠了挠头，还以为是方禾没有听清。 红毛聪明的小脑袋瓜一转，凑得更近了些。 他几乎贴到方禾的耳朵上，提高嗓音将问题重复了一遍：“你盯着那边是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高昂的声音在小小的便利店中碰撞出微弱的回声。 方禾转头：“……” 她合理怀疑红毛是在报复。 这一嗓子不仅拉回了方禾的注意力，更引起了那对男女的目光。 两人瞬间噤声，齐刷刷地扭过头盯着红毛。 “需要帮助吗，顾客？”那男人最先开口发问，并向着这个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红毛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不对，打着哈哈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男人明显不信，视线慢慢转向方禾的脸上，很不礼貌地凝视着。 他的身材健硕，个子很高，身上带着一股很重的消毒水味。 普通人类、尤其是女.性，在面对这种看起来充满威胁的异.性.都会不可控制地心生恐惧，但方禾是鬼怪，她淡淡地与男人对视，随意指向身后的杂物。 “我要买苹果，成箱的都在这儿吗？” 男人目光审视，没有立刻回答。 “是这样，我们是开公寓的，这次是想过来批发些水果，回去给住户包装礼品……”红毛不愧是东区狗腿子一把手，非常有眼力见的上前补充道。 虽然这一番解释也并不算完美，但还算有些根据。 “要多少箱？我们可以送货上门。”他语气微微缓和下来，继续问道。 红毛自然地接话：“不用麻烦，我们第一次来，先少买几箱尝尝……您先给我们拿两箱，要红富士的。” 单子到手，老板暂时收起疑虑，走到门口的搬运架上随手挑出一箱：“来，您检查一下，这都是最新鲜的货。” 趁着红毛搭话的间隙，方禾快速将整个便利店扫视一圈。 柜台干净整洁，上面的蔬果个个饱满水嫩，看得出店主对于卫生足够上心……这倒和李艳花的描述没有太大差别。 她没有查案经验，脑海中也找不出半点原主的回忆，但好在方禾曾经没少在课上摸鱼，看过几本侦察类的小说。 细节，最重要的细节。 方禾琢磨着，哪里会留下死去店主的痕迹呢…… 收银台？卫生间？ 时间紧迫，她最后看了眼角落可疑的杂货箱后，就打算顺从直觉好好逛一圈。 她刚迈开脚步，还没等摸起一提香蕉，耳边传来咋咋呼呼地叫唤：“哎哎，方姐，你来看看这几箱咋样……” 方禾：“……” 她走过去，瞥了眼红彤彤的果子：“行，那就这些。” 随口应付两句，她就打算再回去简单转一圈——至少要找到些有用的价值。 可下一秒，手腕被人拉住：“……内个，姐，你去付钱吧。” 方禾转头，红毛眼神希冀，表情期待中又带着些不好意思地盯着她。 嗯？ “我，我没带钱出来……”他一边解释，一边悄悄地向老板身后退了半步。 无声地看了红毛两秒，方禾只能认命，无奈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