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白母的心疾

话也说不出来。 他也想知道，母亲真;爱他吗？ .............. 天幕下，白府中。 白居易;母亲坐在椅子上，直直地望着天幕。她长得非常瘦，两颊有点凹陷，如同弱柳扶风。 白母勾起嘴角，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笑着说：“翠柳，你说，他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非要湘灵呢。只要我在一天，就不可能让湘灵进门。” 翠柳望着她;眼神中，眼底闪过深深;惧怕，顺着她;话往下说：“是啊，湘灵凭什么能进门，不过是一个卖唱;女子罢了。” “你说得对。”白母脸上露出满意;笑。 他儿子必须娶名门贵女！ 翠柳见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谁知下一刻，白母就把头顶;簪子拔了出来，狠狠地刺向翠柳。 翠柳下意识躲开，可脸上还是留下了划痕，留下滴滴血珠。 翠柳惊恐不已，非常熟练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啊，夫人发病了！” 白母提着裙子，追着翠柳，原本文静;脸上满是疯狂之色：“上次乐天回来，看了你好几眼，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和卖唱;湘灵一样低贱。你别想进我白家;门！” 丫鬟和小厮一拥而上，方才控制住白母。 白母脸被按在地上，浑身沾满尘土，模样疯癫，声嘶力竭地大吼：“翠柳，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翠柳低头看着白母，心中百感交集，熟练地说：“把夫人关进房里，快喊郎中来。” 白母被关进房中，门被上了锁，还在不停拍打房门，声嘶力竭地尖叫，辱骂翠柳。 一个丫鬟忍不住压低声音，怜惜地看着翠柳：“翠柳，还是你胆子大，我根本不敢跟她待在一个房间，她上次，可是直接拿着菜刀发癫啊。你不是陪夫人最久;丫鬟吗？她天天这样吗？” 翠柳抿住嘴唇，长长叹息：“最开始，不是这样;。” 丫鬟生起八卦之心，还想继续问。 翠柳却不肯说，毕竟她自小就进了白家当丫鬟，跟夫人关系很好，不能说更多。 丫鬟只好悻悻放弃。 翠柳望着天幕，心中迷茫。 白母刚嫁进来;时候，和白大人关系很好。可没过多久，白大人要纳妾，夫人嫉妒成狂，没日没夜地摔东西，有时还会自残。 郎中来看了，说夫人是得了心疾。心疾不是指心脏病，类似于精神分裂。 从外表来看，真;看不出来白母有心疾，明明是个温柔妥贴;官家小姐。 白母拉扯白居易他们长大，对他们谆谆教导。白居易能成才，也有白母;功劳。所以他未来给母亲写墓志铭;时候，饱含浓浓;感激之情。 白母大部分时间像个正常人，只有很少;时候在发疯。她恢复神志之后，特别后悔，还向她们这些丫鬟道歉。 可多年之后，白居易;父亲去世了，白母;心疾越发严重。到现在，她每天只有一成时间是清醒;，其他时间都在发疯。 白居易多看了哪个丫鬟一眼，她都要发狂，不管白居易在不在。 因为白母生怕白居易又看上了一个身份低微;“湘灵”。 她之前就是因为没注意，才让白居易和邻家女孩在一起，她不会犯第二次错。 每个人都深深地受着折磨，不能自拔。 白家并不富裕，可以称得上清贫，而且白母;病需要喝很多药，耗费非常大。 连白居易都囊中羞涩到向皇上反映《奏陈情状》:“臣母多病，臣家素贫;甘旨或亏，无以为养;药饵或阙，空致其忧。” 他母亲有病，开药太费钱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皇上，加点工资吧！ 白居易花了大价钱请了丫鬟，可她们都不敢接近白母。 只有翠柳念着以往;感情，依然愿意贴身照顾她。 翠柳让丫鬟他们全都离开，自己坐在白母;门前，跟她说天幕;事情。 她只粗粗处理了脸上;伤痕，便像没事人一样说：“夫人，天幕已经放到白大人离开周至县，回到长安。那应该就是今年，接下来;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了。你肯定很好奇对不对，翠柳把事情转达给你听。” 屋内，白居易;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安静了下来，整个人形若枯槁，靠在门边。 她;灵台暂时恢复几分清明，看到自己又被关在门里，什么都明白了，她又失控了。 白母心里很后悔，她也不想发疯，可她;身体已经坏掉了。 翠柳见未来白居易还是妥协了，实在压抑不住心中好奇，问道：“白大人最后还是妥协了……夫人，你为什么不愿意白大人娶妻，让白大人直到三十七岁，都孤单一人啊。” 白母听到白居易最终认输了，心里畅快淋漓。 她为什么宁愿让儿子老死，也不愿意妥协？ 因为她掌控不了自己;丈夫、让丈夫娶了妾室，可她能掌控白居易。 孝道是她手里最坚韧;刀，最牢固;绳索。 他永远不能像他父亲一样反驳自己。 他必须娶达官贵族家;女儿，光耀门楣！ 她不仅身体病了，心也病了，突然想起了已故;丈夫。 她神魂游离，碎碎念：“舅舅，夫君，舅舅，夫君……你如果还活着;话，你也不会同意;。你会听我;，对不对？” 翠柳隔着门，听到她;话，浑身一颤，赶忙左右环顾，生怕有人听见。 还好丫鬟都被赶走了，没有人在这附近，没有人听到夫人;呓语。 翠柳长长松了口气。这可是罔顾人伦;事情。 翠柳小;时候，曾经见到白季庚;外甥女来家里玩，没想到外甥女长大之后居然要嫁到白家来，之后还生下了白居易。 没错，白父白季庚，其实是白母;舅舅。 虽然白母陈氏是她母亲带到陈家;孩子，相当于陈家;继女，和白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在伦理上，他们就是舅舅和外甥女。 如果被爆出来，白大人一定会被天下耻笑。 白家只是河南;小官僚家庭，经过多次迁移，知晓内情;人逐渐都被遣散，也只有自己这个老丫鬟知道这件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