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男人的劲腰。
她视线里,能看到那道冷然的侧脸和微微绷起的唇角,明明不好惹,却偏偏用眼镜装得斯文。
就如现在,他故意的。
没有支撑,温霓不可避免要往下掉。
就在她没劲的下秒,臀部被一只大掌扣住。
炙热灼人。
男人单手抱着她,一手执着伞,步履不徐不稳,温霓挂在他身上,脑袋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
别墅里很暗,张姨似乎已经睡下了。
只留了一盏二楼走廊里昏暗的灯,男人把她抱进主卧,双手扣着她臀腰的位置,隐隐有种让人无从招架的侵略感涌上,温霓被他放在大床上。
两人身上都沾染上了奶油和酒香的气息,细闻之下,还有花香萦绕。
有些凌乱的衬衣压着碎花裙,温霓手依旧放在他脖间,直到男人看过来:“还要抱?”
窗外是细密雨声,密闭的空间里暧昧丛生。
但温霓不觉,她目光落到他眉眼上,顺着高挺的鼻梁而下,他薄唇微抿,似乎是不耐。
温霓软声嘀咕:“昨晚不是也让你抱了吗?”
募地,耳膜响起男人清哑低沉地一声笑。
不屑与醉猫见识,也自觉自己今晚已经给了她过多的纵容,任由这只醉鬼在他这里撒野。
“松开,”他淡声,“给你倒水。”
温霓眨着澄净的眼眸,似乎没太懂他的口吻。
傅司聿单手扯下她的手臂,便听到女人控诉的嗓音:“你骗人。”
随手扯掉衣领带,外套被他丢在深色的沙发椅背上,傅司聿没理她,长腿很快迈着出了门。
等他再次进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女人半跪在柔软床上的场景。
她表情不耐,一手扯着胸前的衣襟,一手正在解发簪,露出的瓷肌被深蓝色的床品映衬出极端的白来,如雪似月。凌乱的青丝沾染上湿润的红唇,她端着盈盈双眸看过来:“傅先生,帮我。”
攥着透明杯身的手微滞,傅司聿眉梢微动。
这时候,倒也还记得他是傅先生。
“喊什么?”
温霓蹙眉:“三哥?”
男人没说话。
温霓继续试探:“老公?”
水杯蓦地被他搁在床头,他居高临下,浓稠的眸色裹住她:“帮你什么?”
温霓仰着小脸:“脱衣服。”
喉头下意识滚了一圈。
半跪的女人放弃正在脱的动作,上半身前倾,缠了上来。
下秒,却被一股力阻拦,傅司聿面上不为所动,只道:“先喝水。”
水杯被他递到了唇边,温霓察觉到了喉咙里的渴意,便就着他的动作去喝。
温暖昏暗的室内安静的只剩下喝水发出的轻微声响。
“好了。”
温霓眨着双眸盯着面前的男人,她皱眉:“我想睡觉,可以帮我脱衣服吗?”
两秒后他道:“嗯。”
听到回应,温霓瞬间乖乖坐好,甚至转过身去,把纤细的薄背对着他。
后面的暗扣是金边暗纹,精致的一颗颗整齐排列,细软的发丝攀缠在上面,勾着涌动的心绪。
傅司聿长指搭上去,指尖顺着扣子缝隙摆弄,不到几秒,便全部解开了。
“乖乖躺下睡。”
还没等镜框下的眸子错开,女人唰一下拉下了半截肩,净白透美线条流畅,纤薄翩然的蝴蝶骨随后烫进眼底。
但醉鬼动作不对,褪了半天还是没能脱下。
傅司聿长指捻上去,从身后哑着嗓音问:“还需要帮忙?”
“嗯。”温霓卸力,还郑重道了声,“谢谢。”
男人勾人的一声哑笑落到耳畔,温霓冷不丁被那股极近的热度弄得酥了身子,能感觉的到他指尖的力度,以及不经意碰到她皮肤时引起的细小战栗。
就在衣裙褪到后腰时,她从床边递过来一件裙,直直往男人脸上砸:“这个,要换上的。”
愣了两秒,傅司聿克制着视线在自己手上,鼻息间透出一股深重的气息,他沉声:“为什么说我骗人?”
温霓没出声。
等到睡裙被人以极快的动作套在她身上,她才转身:“我刚刚跟你交换了我的秘密,可是你的,还没有说。”
“这不是骗人吗?”
傅司聿目光落在她淡粉的唇瓣上,听她大言不惭的给他扣帽子。
他好脾气地继续问:“想听什么秘密?”
温霓偏头想了想,但头很重,思绪混乱,倒也记得刚刚心里的那股好奇心,她勾着他:“你这里是什么?”
傅司聿被她扯着往前,眼里情绪骤然翻滚,下一秒,耳后猝不及防被暖烫的指尖触摸,一冷一热泛起轻微的战栗,那道微微凸起的伤痕被女人来回抚摸。
无端勾起滚烫刺痛的记忆,湿重锐利的白噪音猛地炸开。
他喉结滚了几番,垂着幽深的眸子:“受过点伤。”
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温霓遵循着本能,微用力扣着男人冷白的脸颊往一边侧过去,她喃喃:“我看看。”
线条凌厉的下颌线绷起分明的情绪,从脖颈到露出的嶙峋锁骨隐隐透着迫人的凛冽感,但温霓不知,她目光落在那道伤上。
细长的疤痕从耳后连绵,四周可怖的暗红上匍匐着一枚黑色的纹身,弯弯扭扭无章可循,像绽放的烟火也像被碾碎的花瓣,在被遮掩的地方开得沉默无声。
灯光有些暗,温霓指尖来回磨砂了几下,身子下意识凑近了些。
“你...”呼吸时温热的气息扑下来,她轻声问,“会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