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都
们姐弟俩好好说说话。”
元憧靖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我才没挂念他们!”
于贤娘一怔,看过来,他顿时梗着脖子转头,重重坐在了另一边的红木椅上。
正在战斗的公鸡落败了,元将离脑袋里冒出一幅景象。
她抿嘴一笑,坐到元憧靖旁边,两人僵持着对视了一会儿,还是元憧靖先转开视线。
他恼怒道:“你盯着我干嘛!”
元将离柔声问:“我们说说话,憧靖,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她带了好些边关的特产来,准备当礼物送给弟弟。
不知道他会喜欢弓箭、马奶酒还是木雕?
谁知元憧靖板着脸道:“斗鹅。”
元将离一呆,她倒是听爹爹说过斗鸡,是个雍都贵族子弟里很流行的东西,可这个斗鹅又是什么?
看她的神色元憧靖就知道她没听说过,心中得意,“就知道你们边关没这玩意儿。”
元将离真诚道:“那你能给我讲讲吗?”
元憧靖清了清嗓子,翘起了腿,“那我就勉强给你讲讲吧。”
他提起斗鹅便眉飞色舞,如数家珍地讲着该怎么挑选鹅、怎么喂养,从鹅的品种到鹅的性情……元将离认真听着,毫无不耐烦之色。
元老夫人余光注意到这里,抿嘴笑道:“现在有点姐弟俩的样儿了。”
于贤娘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知道憧靖这孩子心里怨,在边关这么多年从未回来过,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我也犯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两个孩子,最忌讳的就是厚此薄彼。
哪怕雍都的日子舒适,可对于孩子来说,也许会觉得只要在父母身边,边关的日子更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要怨就该怨我,当年是我让你们把他送回来的。”
两个长辈对视一眼,心头都十分复杂。
元将离不知道娘亲和奶奶在说什么,她听完元憧靖对于斗鹅的讲述,点头夸奖道:“你真了解。”
元憧靖的嘴角刚要翘起,又压了回去,哼道:“也就是你们边关没个乐子。”
说起边关,他悄悄看了眼元将离,脊背挺得更直了,不自在道:“我都给你讲完了,你晓不晓得礼尚往来?”
元将离心中好笑,对这个弟弟的性子有了点了解。
她好脾气地点头,转头道:“红叶,你去把我带回的那些礼物拿过来。”
红叶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如今从边关跟着回来,对着满屋子府里丫鬟正是紧张,听到元将离的吩咐,忙不迭地出去,“诶,奴婢这就去。”
元憧靖挑剔地抬着下巴,瞄了眼元将离,“专门给我准备的?不好的我可不要。”
“不止给你,还有奶奶的,”元将离笑容明朗,“都是边关卖的玩意儿,雍都应该没有。”
起码比较少见,元憧靖勉强点点头,抿了抿嘴,问她:“那个,爹怎么还没回来?”
“去上朝了,应该快了吧,”元将离笑道:“要不你先和娘说说话?她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在边关的时候,每日都想着,该给你的信上写些什么。”
是了,于贤娘每月都会给他来一封信。
哪怕战乱时,那封信会来得迟一点,但也从没缺过。
元憧靖翘起的腿放了下去,不大自然:“是,是吗?”
少年清秀的脸上悄悄红了,眼眶也有点红。
元将离假装没看到,声音放得更加温柔,“爹娘一直都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元憧靖瞪大眼睛扬起了脑袋,好半天,才低下头,泛红的眼睛不敢看元将离,气鼓鼓地往前走:“不说了,我带你去看白霜!”
元将离从善如流地站起身,“白霜是谁?”
“我的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