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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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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之前报到官衙,前州牧下面的官员和稀泥,无非也是教化一番。

回来对门还是想怎样就怎样,加上两个小儿年幼,再计较就要被人说是跟小孩过不去,难怪柳婆婆为难成这样。

苏惊梧送他们回到对面房中,歪头想了想,从袖袋里掏出一包红豆酥糖来,说:“我有个法子,或可一试。”

她三两下把办法讲给柳婆婆和秦二郎,说得他们目瞪口呆:“这可使不得,怕不是以后吵得更凶。”

“初时两日会有些闹腾,且看五日,总比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强。”苏惊梧宽慰他们,又叮嘱:“切记找个可信的邻里出面来办。”

柳婆婆心存疑虑地收下糖,反应过来:“姑娘先后帮了老身和二郎不少,谢谢还来不及,刚才真是失礼了,快坐下喝口粗茶吧。”

门中清寒,一应家用都是旧的,很多年没换过,但书架上摆满了书,翻烂的封皮就用粗布包起来,看得出有人对它们很爱惜,房子里里外外也打扫得十分干净。

卧房挂着一条粗布帘子,没听到什么声响,柳先生应是正在小憩。

看这情形,苏惊梧也已明白了为何婆婆要深夜去河边浣衣,白天要照料家中病人,根本无法抽身。

他们方才提到的一个人,让她有些在意。“你们方才说,你家郎君曾在孙家做陪读?”

秦二郎答道:“正是,岳哥儿满腹诗书,常得夫子赞誉,可惜举荐无门,后来被孙家请去做大公子陪读。他这般恭德慎行的人,不可能丢下家中父母远走。”

孙家根本不缺钱,若真是丢了人只会翻山掘地把人找出来,怎会轻描淡写只找柳家赔钱,听起来更像是虚张声势。

苏惊梧立刻想到前些天孟濯说的,送活人上山练刹灵。

但此事也有疑点,按理来说,那些无亲无故者风险最低,丢了也没人问。

柳先生虽重病辞职,但好歹也是州衙前主簿,儿子又是个有点名声的读书人,此事肯定已经惊动官府,孙家难道不会顾忌一下?

“我听闻那长公子已卧病八年之久,柳郎君要怎么陪读?”苏惊梧又问。

“长公子刚病倒那几年,孙家请了好些有名声的书生到家中给长公子读书作诗,说是要养养府中书卷气。”秦二郎耐心向她解释。

“后来长公子好转了些,能说话了,就留了一个看得入眼的书生陪在床头,一天聊一个时辰,留下的人就是岳哥儿。”

听起来,孙绎是真心要留柳家郎君的,那他究竟去了哪里呢?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秦二郎把带来的纸包交给柳婆婆:“大娘,这些是文毓和我买的家用和补品,你和大爷好好补补身子。我跟着大人学计簿和管事,你放心,他们都对我很好,也答应了帮忙找岳哥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我得回府里了,今天还是文毓帮我告的半天假,二郎下次再回来看你们。”

接着又跟苏惊梧行了一礼,出门去了。

苏惊梧也跟柳婆婆告辞,小步追上了秦二郎。他有点诧异地回头:“苏姑娘有事?”

“秦公子别见怪,我就是有些不放心,孙家为什么找你麻烦?”问完这句话苏惊梧就看到秦二郎眼神投了过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难为情。

最后秦二郎收回了眼光,摇摇头:“孙二公子之前吩咐了一件事,我没办好,所以挨罚了。”

见他不打算细说,苏惊梧也不追问了,所有所思地跟在他身后。

秦二郎无奈道:“谢姑娘关怀,自解契之后我跟孙家没关系了,不会有事的,姑娘还请回吧。”

“那我能不能再问问,萧州牧是个什么样的人?”苏惊梧早就对这人好奇了,却一直没机会靠近观察。

听孟濯的意思,是有几分英才的,可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那些受孙氏压迫的凡人能得到真正的解救吗?

如果得不到一个答案,她就算回了小雷山,也会挠心挠肝地想。

秦二郎认真想了想,回说:“大人是我见过,最玲珑最聪慧最正直的一个好官。”

有些超出意料,秦二郎对他评价如此之高。

他似乎很乐意跟人谈起这个新州牧有如何有智有谋,也谈到他一些人人皆知的过往。

萧凌之祖上原是书香世家,五代以上出过三公,可惜朝代更迭,家族没落,到他父辈时,只当到了广川的一个小小知县,怀才不遇,郁郁而终。

他有个同胞弟弟叫萧煊之,兄弟二人出生时母亲就难产而死,又年幼失怙,被祖父接到溧阳抚养。萧凌之从小博闻强记,过目不忘,四岁即可做文章。

他弟弟却相反,从小争强好斗,上房揭瓦,是一点都不爱读书,后来还沾了赌瘾,败光祖父家财,连棺材本都不剩,欠了一身子钱债,被人活活打死了。

发生这样有辱门楣的事,萧凌之本是很难找到入仕门路的。

但他悬梁刺股,愈加发奋读书,在一次曲水诗会上被临川伯府的一个幕僚看上,举荐到临川伯跟前,从此青云直上。

“赌坊钱庄沆瀣一气”,秦二郎咬牙切齿道:“先是以一点蝇头小利,诓得人上桌,让人误以为自己是天纵奇才,直到越陷越深,再安插自己人在里面假装自己翻了身,赢回了数倍,叫人更是不甘。

“这时来个前辈哄骗说自己知道玄机,跟着他下一轮回本。钱庄半推半就借了钱,子息高出寻常借银数倍,拿着他们的钱上赌桌转眼又是输得干干净净,骗得人倾家荡产,债台高筑。”

“回头来再找那前辈,就人影都没了吧?”苏惊梧顺着他的话问。

秦二郎点点头:“我哥哥就是这么被诓骗,赔了祖宅,投河自尽了。”

他抬头,眼中并无忧色,反而带着坚定的决心:“大人说,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泥潭死角,永远不会消失,但永远有人会致力于让它消失。”

听到这里,苏惊梧脸上一阵燥热。

天高地阔,人命却如草芥,她自己也跟草芥无太大区别,却总觉得自己也能做点什么去解救别人,她还在上蹿下跳地摸线索,别人都已经再联手布局了。

还是回去好好练功吧。

告别了秦二郎,苏惊梧回到酒楼,一头扎进房间捡起心法继续练。

直到某一天拂晓,房中响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你谁啊?”

听着略微有气无力,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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