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治罪
姜莲似想到了什么悲伤的画面，眼一闭软软的又倒在了姜婆婆的怀里。
“小姐，你可别吓老奴。”姜婆婆的心瞬间揪紧，轻轻抱住姜莲。
姜莲挣扎片刻，眼角的泪珠滑落，沾湿了她的脸颊。
姜婆婆的目光落在姜莲湿透的脸上，天色已入黄昏，日光洒在宫墙，映出斑驳的影子。
她想起自己对小姐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关于镇国将军府的荣光，关于未来的期许。
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小姐的遭遇让她心痛不已。
她轻轻擦去姜莲眼角的泪水，心中默念着：“小姐，你一定要坚强，我们一定能够度过这个关。”
姜莲泪眼朦胧靠在姜婆婆的肩头，抑制不住悲伤道：“爹爹，出征前和我说过他会回来的，如今只过了三个月就有人上门打秋风。”
孙青黛听不下去，挣脱拦着她的人，跑到姜莲面前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辜负了林大人的深情，如今仗着人多势众倒打一耙，我诚意伯府不会放过你的。”
姜莲被吓傻了，小心翼翼问道：“敢问这位公公，她是那打秋风的夫人吗？怎的如此厉害，姜莲怕守不住爹爹留下的将军府了，呜呜……”
高公公不清楚前因后果有些听不懂，“姜小姐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孙小姐还待字闺中。”他
他立刻着人拦住了孙青黛，免得再起冲突。
“我哪里胡说，你看她面露桃花，就算不是正经的夫人，八成也暗通款曲了。”
众人：“……”
一看，孙青黛果然面若桃花，自有一丝之前从未发现的风流与魅惑。
不少人，看着孙青黛眼眶都热了。
高公公干笑几声，道：“姜小姐懂得真多。”
姜莲一本正经道：“我哪里懂这些，只是两年前跟随爹爹回京，路过春月楼远远瞧见楼里的女子面带艳色，眼巴巴瞧着对面的男子。心中不免好奇问了爹爹，他说那两人在暗通款曲，高公公你说孙小姐的脸容是不是和那些女子一样？”
高公公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试图瞪大眼睛，仿佛要从姜莲那纯真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玩笑的成分。
但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除了好奇与认真，再无其他。
他干咳了两声，试图用笑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哈哈，姜小姐真是好奇心重啊，不过，老奴没去过不知道真假。嗯，咱们还是谈点别的吧。”
说着，他急忙转移话题。
谢寻安却不放过他，颔首道：“确实如此，本太子才发现，春月楼的姑娘比不上孙小姐万分之一，诚意伯府有趣，真有趣，哈哈……”
高公公脸更黑了，拱手道：“殿下，圣上应当等急了。”
谢寻安当头快步而行，倒打一耙道：“那，小高你还磨蹭什么，等会要让我爹罚你了。”
太子殿下就是个混不吝的。
“快，殿下发话了，都别磨蹭了。”高公公磨磨牙跟在了谢寻安的身后。
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宫门，一行人侯在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
此时夜色已朦胧，月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让整个皇宫显得更加神秘而庄重，宫殿大门紧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高公公从侧门进去了。
姜莲见左右无人，悄悄捏了捏姜婆婆的胳膊。
姜婆婆踹了姜老翁一脚，两人眼神交错，架着姜莲往板车上躺。
谢寻安悄悄看了一眼，眸子染上笑意。
忽然，门内传来轻微的响动，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深邃的黑暗。
领头的是一位身穿华丽锦袍的中年男子，见了谢寻安连忙拱手行礼。
谢寻安盯了他一会，忽然道：“张大人，不如留下帮你的门生说说话？”
张柄任心口一跳，斜眼看到林易谦暗红色的官服和血肉模糊的半张脸。
他刚刚帮林易谦请旨，与圣上相谈甚欢。
不容他多想，高公公从正门出现了。
“圣上，有请相关人等进。”
谢寻安抓了几个宫人，有意无意挡住了姜莲三人。
一行人鱼贯而入，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穿过了几道长廊，最终来到了一条湖中长廊。
姜莲歪着头悄悄看了一眼，看清皇帝的模样，只看见眼底黑重。
活该！十三岁的小女孩也害，肯定要活受罪。
湖中亭中灯火通明，一位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坐着当中，她身旁依着一位身着清凉的妙龄少女。
“见过父皇。”
谢寻安微微欠身，不等皇帝说话自顾自站直了身子。
皇帝同样也没理他。
高公公带着众人行礼，露出姜莲躺着板车。
皇帝皱眉，他虽然已经得到过消息，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姜家女居然如此大胆，公然给他难堪。
“高德忠，皇宫之中如何出现这等污秽的东西？”
闻言，高公公脸上浸出汗珠，他后背一凉，猛地看过去。
“这…”
姜莲虚弱地咳了几声，嘶哑着声音道：“圣上息怒，是民女家贫实在是寻不来马车。”
皇帝怒道：“放肆！姜家好歹是大越的镇国将军府，岂会不连一顶像样的轿子也没有。”
“民女指天发誓真的没有，圣上不信可以去查。”
古人多信鬼神，姜莲都指天发誓了，皇帝信不信都不能明面去追查了。
可，如今的皇帝他不按常理出牌。
他胸有成竹道：“好，高德忠，你且去查查，如若有半句谎言，定然不能饶了她。”
姜莲眸光一寒，果然啊，皇帝要对付姜家，想来前世小可怜的死与他脱不了关系。
“姜丫头，为何不起来行礼，按常理朕可以治你个不敬之罪。”
“父皇，姜小姐病重，按理说她应当在家休息，如今可是抬着来面圣的。”谢寻安提醒道。
“圣上，姜小姐可是不得了，在内得了太子的欢心，外头还有许多百姓，可谓是风光无两，颇得民心，臣妾羡慕不得了呢？”
皇帝身边的美人接过话，鄙夷地瞥了一眼姜莲以及她破烂的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