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师妹，你要做什么！
“好，那就试试看吧！”殷白撇了撇嘴。
以贵妇人的进化速度，也不知道要打多久，才能真的脱离梦境。
如果百里奚愿意直面自己的心魔，或许能加快这个进程。
“嗯！”百里奚激动得满脸通红。
终于有机会和殷公子并肩作战了！我该怎么准备？
她结结巴巴要开口，却被殷白平静的眼神安抚了下来。
望着那双深如潭水波澜不惊的神仙眸子，百里奚不由得红了脸，愁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开始担忧自己会不会拖累了殷公子？会不会让殷公子对自己的印象更差了？
“诶，百里奚，拿好剑！”
殷白可不管百里奚怎么想。
既然她选择了面对，就不能再给她逃避的选择，否则一旦后悔，遭殃的是她自己。
话毕，殷白抬手一道流光划过百里奚。
她只觉得手中一沉，顺势一抓，颇有分量的银色长剑赫然出现在了手中。
这把长剑比她胳膊还长，通身银白色的繁杂细小花纹，剑身处还散发着一股透骨子的寒气，有种圣洁至极致的美感。
就宛若月光般，有分量，却并非百里奚不可承受之重。
“这是什么……”百里奚笨拙地举起长剑，呆呆看向殷白。
殷白笑了笑，道：“月光凝聚的剑，随便用，坏了再换一把。”
百里奚此刻再迟钝，都明白了殷白的意思，瞪大眼望着他：“等会我独自对付母妃？”
殷白纳闷了，“难道不是吗？”
一想到要独自对付母妃，百里奚心头原本的热血，在一瞬就凉了。
就好似童年母妃冬夜往自己头顶浇的那盆水，再度从头淋到脚般痛苦。
“我，我不行……”百里奚哆嗦着说，手上却不曾放开剑，紧紧拽着剑柄的手露出肌肤下的白骨。
我怎么可能……做到呢？
殷公子能击败母妃，是因为他强，他是仙人，他抬手可断天地，谈笑间可判生死。
可我不是他，我只是个凡人，我有什么能力击败……
想到这儿，百里奚惶恐抬头看向殷白，企图寻求一丝安慰。
却瞧见了殷白充满了笑意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暖炽热，以至于心头的寒雪都融化了些许。
殷白盯着百里奚，晓得她无法出手，便安慰道：“罢了，第一回，我同你一起。
不过，你要明白，她是你的心魔，你强她弱，你弱她强。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比我还轻松地击败她。”
百里奚不明白殷白的话，但却记住了殷公子会在第一回帮助自己，心中便多了安稳，眼中便满了坚定。
“嗯！”百里奚郑重点头，双手握着长剑上，看着小院外围的椭圆小门。
门外遮遮掩掩的小树林径中，贵妇人摇曳着走来，这一次的她，身形若鬼魅，令人捉摸不透。
啧，看来有些麻烦了。
殷白不由得皱起眉，他望着林间飞速走开的正常身形的贵妇人，便清楚此番对决不简单。
他动了让百里奚暂且不参战的心思，却没想到下一刻，贵妇人消失在了原地！
不好！
殷白抬手捻指，四相八卦阵似机关拼图般，在他脚底亮起，进而飞速蔓延布满小院。
伤门！
殷白立刻捕捉到了贵妇人的身影！随即身形一闪，挡在了她面前。
他面色复杂盯着面前的贵妇人，看不清面孔，摸不着身形，真如鬼魅。
此刻，殷白脑海里只有一个词，「不可选中」！
这幻境真开挂呐！
“死门，破！”
殷白缠住贵妇人后立刻切换阵点，起掌直推，浩然正气如滔滔江水朝着贵妇人面门打去！
这一击，却在「不可选中」的状态下，赫然打空！击碎了贵妇人身后的围墙！
当即，殷白就明白，这场战斗不能让百里奚纠缠进来！否则自己也难以保住她！
“快退！百里奚！”殷白大喝一声。
此次贵妇人进化得有些猛了，就好比某些厂商一样，突然间把牙膏都挤爆了！
然而，身后的百里奚并没有回答殷白。
这让殷白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回头看去，只见贵妇人已然站在了百里奚面前。
而百里奚一反常态，不再唯唯诺诺跪在地上，而是举着剑直视着贵妇人。
她的手不再颤抖，稳如泰山，剑尖指着贵妇人的胸膛，似乎下一刻就会刺出！
殷白停住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二者僵持。
这是心魔，百里奚已经在和心魔对峙了。
她们之间的战斗，不在幻境中，不在肢体中，而是在心中。
这是一场心灵的蜕变，殷白无法插手其中，只能收了剑和阵法，浮在空中打坐等待。
或许是一刻，或许是一月，亦或许是万年，待到殷白睁开眼时，已然离开幻境。
很明显，百里奚赢了。
“殷……殷公子？”百里奚倒在殷白怀中，嘴角溢出的血是黑色的。
虽然面色苍白如白瓷，但她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充满了希望和向往。
她的小手很冰，僵硬着拽着殷白的衣裳，很不舍地拧了拧。
“殷，殷公子？”
“嗯，我在。”殷白回过神来，看着她，笑着道，“恭喜你，打败了心魔。”
百里奚痴痴望着殷白，似水的眼神中满是柔情，她未曾如此地喜欢过一个人。
在梦境中的数百年，殷公子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挥出那一剑，即便他不记得了。
“嗯，快去看看姐姐吧！”百里奚嘴上这么说着，眼神中却满是留念。
她终究是不敢把那句话说出口。
殷白不知道，他只觉得百里奚变了些，变得更温柔了？或许是幻境中破除了心魔的缘故。
他嗯了一声，把百里奚放在靠门板的地方，正抬手要放在百里商的眉间时。
“噗！”
百里商紧皱的眉心忽然松开，紧接着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她睁开不解的眸子，却正巧瞧见了抬手过来的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