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一起洗澡
陆小凤陡然就停下了咳嗽：好像一瞬间被什么击中了，她所有的感官都潮水般褪去，然后回来——只有嘴巴的感觉回来了。
有柔软的唇瓣触感，有吮吸，有他的舌头……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花满楼从她的触感中消失，而她对四肢五官的感知在某一瞬倏然回归。
看着陆小凤一动不动，花满楼心里也很慌，他嘴巴先于脑子地开始解释，“我当时就是着急，真得没想到那么多……我也不会医，你看着又很危险……主要是情况紧急，我正常情况下决然不会冒犯姑娘……”
说了这么多，陆小凤还是没有反应，花满楼更加心乱如麻，“你、你现在还好吗……”
话落，陆小凤毫无征兆地陡然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就往后走，偏偏小舟也不稳当，她走得摇摇晃晃。
陆小凤：她现在就只想离开这个现场，一个人静静。
“姑娘、姑娘……”花满楼在她身后呼唤。
见对方不搭理，他赶紧站起来去追人。
其实这时候，陆小凤的脑子已经回来一点了，她能意识到她在这个小舟上这么大步走不应该，但她想不到为什么不应该，直到——脚下一个踉跄，紧接着脚脖子一疼，然后，噗通，她掉水里了。
湖里的水……真得是透心凉啊……凉得陆小凤一下子就清醒了……
特别是她现在看不见，于是在水里，扑面而来的全是窒息感。
在生存还是毁灭这个问题前，忽然脑子就没有多余的空间去纠结刚刚的事情了……
又是噗通一声，花满楼也下去了。
“没事，我来了。”
陆小凤：要死……
都在鬼门关徘徊了，她居然听到这一句，该死地很心动。
陆小凤乖乖地缩小了自己的动作幅度，被花满楼带着上了船。
花满楼扶她坐到小瓷锅前，帮她把湿了的外衫都脱掉，又把之前的毯子给她裹上。
“你呢？还有毯子吗？”
“嗯，我有。”
“让我摸摸。”陆小凤伸手，却被花满楼躲开。“我就知道……”他只带了一条毯子。
陆小凤把毯子撑开，“进来吧。”着凉了也不是小事儿。他俩的状况已经够多了，承担不起更多的状况了。
“我还得划船呢。”花满楼还是拒绝了，“我们尽快回去。”
说得倒也在理，陆小凤心想，她自己本来的那个身体应该也没那么弱，偶尔落水湿个衣服还是可以继续做好汉的。
——她自己的身体倒是没那么弱，但花满楼的身体好像最近被她饿得弱了，所以，陆小凤发烧了。
明明两个人都是回来后就喝了热汤，紧接着就泡了热水澡——还是她先喝的，她先泡的，她有毯子盖的……
难道就因为她泡澡的时间短了点儿？
但那不是因为她脚扭伤了，不方便嘛……
总不能是……被吓得吧……她陆小凤的胆子哪有那么小？
当时上岸后，花满楼先差遣花平回来备热水和姜汤，同时请个大夫回来给她看脚。
所以，一回到百花楼，他们换了湿衣服下来，陆小凤就捧着一碗姜汤灌下去了，紧接着花平在二楼备好浴桶，她在一楼被大夫会诊——她就纳闷了，扭伤个脚而已，有必要这么多个大夫吗？一个大男人，这么娇贵的吗？
——可能花满楼对自己的身体格外在意吧，毕竟已经看不见了，若是再脚也有点问题……
陆小凤想着，另一边，大夫们已经开好了药方，没啥大碍，主要是静养。
花满楼又表示今天落了水，请大夫们帮忙开个驱寒的药方。
之后，他付了银子，送大夫出去。
陆小凤则自己摸索着上了二楼。
这个时候，花平正在给她备洗澡水。“公子。”
“有没有比较大的浴桶？”陆小凤怕自己的意思传达不到位，直白道，“可以两个人一起洗的那种。”
花平整个人都不好了，“公、公子？”他家公子是说要和人家姑娘一起洗吗？
这……这……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啊……
难道是被陆小凤给带坏了？
他们公子这才离家多久啊……
陆小凤被他整得也有点尴尬，“快去。”
都着凉了，还是尽快泡个澡：花满楼若是病了，她又不方便照顾；但她若是发烧，脑子糊涂说了什么，场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而且，这种事，传出去了不好做人的也是她，花满楼又不吃亏……
再说了，谁会传出去……
“那、那……”花平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公子，你要不把之前陆公子要的屏风先用一下？”不然他怎么进来加水啊……
陆公子？哪个陆公子？哦，陆小凤想起来了，之前被峨眉四秀在洗澡的时候闯进来后，她就决定，以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陆小凤洗澡都是要加一层屏风的。
可是这种有条件的时候，往往也会有人伺候，既然有了屏风，那她就不想冷飕飕自己出去给浴桶加热水了，所以在屏风中间插了一个拼接而成的大竹筒，从而避免被偷窥以及方便下人隔着屏风加水。
“对，搬上来吧。”
花满楼送完大夫回来，就见花平眼神回避着从他身侧加速而过。
花满楼：刚刚，那位姑娘是又有什么惊人之语了吗？
他略有不解地上楼，就听陆小凤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我让花平去把你给陆小凤用的屏风给搬上来了，然后我们待会用一个浴桶，早点泡个热水澡。”嗯，逻辑都是对的，也没结巴，表现完全没问题。
——就是为了缓解尴尬，提示对方不可以拒绝，语气生硬了些。
“这……”花满楼果然迟疑道，“对姑娘的名声怕是不太好。”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况且，”陆小凤先声夺人，“是你会说出去，还是我会说出去，又或者是……花平？”她把最后两个字咬得重了些，颇有些威胁的味道。
花平急忙表示衷心，“花平绝对不会说出去。”他把屏风放下，又去搬浴桶。
等人走远了些，陆小凤又点名要害，“若是你现在病了，谁来照顾你？我现在是不能的，难道要花平每日伺候你吃饭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