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千金
等到李馨儿被发现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但好在抢救及时,又得高人相助,保住了性命。后来受到此高人指点,吴常、墓尘、程七七三人外出寻找药材,用以医治李馨儿的不孕之症,以及姜碧云的“积血大崩”。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只带回一种药材,医好了李馨儿。
解雨声知道,治疗姜碧云的药材并不是没有找到,而是半路遇险丢失。这是姜碧云全书唯一一次摆脱怪症的机会。且寻药期间,不仅引出了墓尘、程七七之间的孽缘,更是让吴常得遇贵人,后因此人幸免一死。
可以说外出寻药是一条十分关键的剧情,解雨声要想加速情节发展,就得让姜碧云的二嫂提前求子。她着人翻书箱倒书柜,终于找出了压在箱底的《如玉》,刚拿到手就一股霉味,封面泛黄,还有些发皱,翻开几页,虽然字迹完整,没什么斑点污渍,但一看就很有年头,恐怕是几十年前的话本,早已绝迹。不过以姜家的实力,姜碧云能取得也不稀奇。若不是“天公作美”连下十几天的雨,恐怕它在箱子里还有的躺。
话本已经找到,接下来就是让李馨儿去读了。
解雨声要假装后知后觉,给李馨儿充分的求子时间,就不能直接将书送到她手上。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仿照原定故事情节,晒书,还得晒到她眼皮子底下。
今天是李馨儿来府上问安的日子,但无量门一个月只有四天假,解雨声要上无量门,李馨儿便不会来探望。于是解雨声在临走前,特地抱着三本话本,晃到李馨儿回程路上,在湖边走着走着不甚被空气使了绊子,只听“哎呀”一声,话本从她手中飞出,借着不小的力,咚的一声钻进了湖水里。
虽然话本很快就被打捞上来,但毫不意外已经看不了了,需要晾晒。正好湖边有几个石桌子,解雨声便命晚霞在此晒书,自己则像往常一样赶去无量门。
今日的餐食都不是朝霞晚霞送的,解雨声一整天都在想着李馨儿的事,晚上刚踏进家门就急着问晚霞,“书都晒干了吗?”
“都晒干了,已经放到小姐桌上了。”
“那就好......”解雨声不想结束这个话题,接着道,“今天日头不大,我还怕晒不干。”
“日头太大,反而会把书晒坏,今天有风,正好。只要先将每一页都用帕子吸了水,过一遍太阳,风再一吹,很容易就干了。”
“那也花了不少时间吧?要你独自守着那些书,也没个说话的人,肯定很无趣。”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况且朝霞也有帮我。中途二少奶奶还来坐了坐,聊了几句。”
终于说到了点子上,解雨声笑起来,“你们都聊了什么?”
“二少奶奶问了晒书的事,还问了小姐近况。接着就翻看起了话本,”晚霞估摸着道,“看了有一刻钟,后来想起有事要办便急匆匆走了。”
“是吗?”解雨声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难免有些小激动,甚至连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饿了饿了,宵夜时间到!”
一大碗冰糖燕窝下了肚,话本也已经看到第二本,解雨声明显坐不太住了,她心不在焉地翻着书,时不时望向窗外,等待着姜家二哥上门。虽然原著里李馨儿没有因求子一事丢掉性命,但万事都讲究一个天时地利。更何况关乎人命,稍有差池便会酿成大祸。
月亮已经爬得老高,姜家二哥那边却没有一点消息。解雨声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她用食指轻点着桌面,脚也不自觉地抖动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桌面上渐渐传出敲击声,这声音越来越急,几乎要连在一起。解雨声的眉头越拧越紧,大脑越来越空,敲击声越来越重,冲撞着敏感的耳膜。突然间,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些天,都是好天气!即便下些霜露,太阳一照也干了。这就表明,与书中不同,今天李馨儿求子的废屋,是十分干燥易燃的!若是供烛倒了引燃墙柱,那么火势将会迅速蔓延,大大缩短李馨儿的生存时间。
解雨声再也坐不住,她立刻动身去二哥府上,明面上说是担心嫂子安危,确认李馨儿是否在家,实际上就是为了让二哥赶紧出门找人,也抱有一丝李馨儿并未外出的幻想。但这点幻想立刻就被打破,二哥府上的下人们证实李馨儿上午便出门办事,至今未归。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姜家二哥今日应友人邀约,在外吃酒,也还未回府。
这简直像是晴天霹雳,震得解雨声脑袋嗡嗡作响。如果李馨儿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杀人凶手。
来不及多想,解雨声立刻打道回府。本来李馨儿失踪,姜李两家苦找多时未果,很容易就相信了关于求子的推断,安排人手在通往感愿寺的路上挨个屋子排查,最终救出一息尚存的李馨儿。但现在她既没有时间去挨个通知,也很难让姜李两家在短时间内信服这个推断,救人要紧,她不敢浪费一分一秒。好在她知道李馨儿的大致动向,且只救一人,用不着兴师动众。
于是她即刻命人通知二哥李馨儿出了事,叫下人医官们做好准备,又着人备两辆马车,拉上三桶水、两件衣裳一床棉被,喊上三个家丁,带着一名医官,马不停蹄地往感愿寺赶。
解雨声跟车夫坐在一起,紧紧地盯着前方。忽然,远方似乎有点点火光,火光渐渐变亮,她挥起马鞭,大喊道,“快,着火了,快!”
马蹄踏着地面发出“嘚嘚嘚”的响声,风将解雨声的头发往后扯得老长,她却还嫌不够快。
等到前方一片大亮,一间冒着火的房屋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时,解雨声立刻进到车厢,和家丁们一起用水浸湿带来的衣裳和棉被,再将身上打湿,系上面巾,准备好进火场救人。
只见车夫勒紧缰绳,一声令下,马儿嘶叫驻足,两辆马车便稳稳地停在了火场前。
解雨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掀开车帘,带着家丁们冲向火场。但越是接近火场,周遭的空气就越灼人,高温带来的压迫感侵蚀身心,紧张的情绪笼罩在他们之间,每一个人都提心吊胆,深感不安。
大火不会给进犯之人好脸色,它叫嚣着发泄不满,整间屋子都被烧得噼啪作响。火苗张牙舞爪地从门缝窗缝往外挤,乘着夜风,越窜越高。
这是解雨声穿书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自责和发自心底的恐慌。
她与家丁们破门而入,一股热浪迎面袭来,怒吼着宣誓主权。屋内火花四溅,烟雾滚滚,能见度很低,但好在李馨儿就躺在大门附近,很快就被他们发现。众人迅速将其裹进棉被,用衣裳包住脑袋,连人带被一齐搬出了火场。紧接着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