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去秋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五年。
在这五年期间，李时瑾娶妻张玉娘，夫妻和睦，育有一女，李时瑾和李明月也陆续出师，成了岁安堂的坐堂大夫。
李明月因为生活充实，几乎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这一天，她把手里的书合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李晓珺采药归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边把肩上的药框摘下来，一边和她打招呼：“姐姐，我回来了。”
李明月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累不累，喝口水。”
李晓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巴，迫不及待地说：“姐姐，我今天看到一件怪事。”
李明月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很配合地笑着问道：“哦，什么怪事？”
李晓珺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他今天上山采药，为了一株药材绕了远路，经过了一个以往没去过的村子，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嘲笑欺负一个女孩子，他看不过去，便帮忙把那些人赶走了，被嘲笑的女孩和他道谢，他才看到那女孩脸上长了许多黑褐色的赘瘤，十分难看，村民们也是因此鄙视她，叫她“嫁不出去的丑八怪”。
李明月好奇道：“她可曾看过大夫？”
李晓珺点了点头：“我问过了，她说找江湖郎中治过一回，没治好，她家里拮据，根本没有多余的银钱给她治病，因此耽误下来。”
李明月沉吟片刻，看着他笑道：“你和我说这事，是希望我去帮帮她吧？”
李晓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没有钱付诊金，又是女子，我现在学艺不精，只好来找姐姐了。”
李明月：“你和她说了，会找大夫来给她治病吗？”
李晓珺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我还没来问过姐姐，怎可贸然许下承诺？”
李明月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轻哼一声：“还好你知道分寸。”
李晓珺嘿嘿一笑，李明月想了想，点头道：“也罢，明日轮到大哥坐堂，正好我和你出去一趟，具体能不能治，还需面诊才行。”
李晓珺闻言大喜，拉着李明月的手，欢天喜地的应了下来。
既然答应出诊，自然马虎不得，李明月并不敢托大，因此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她不仅找李父咨询，还查找医书上相关的病例，看看有没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
李晓珺见她夜深了还在翻书，不由得愧疚起来。
“都怪我，”他低着头，心情很是低落，“若我出师了，自己愿意无偿诊治也就罢了，现在反倒是多管闲事，还要劳烦姐姐帮忙。”
“说什么呢？”李明月抬头看他，笑道：“医者仁心，你有这样的善心，已经具备一名合格大夫的基本素质了，缺的不过是时间和经验而已。”
她站起身，摸了摸李晓珺的头：“是我学艺不精，担心会治不好她，这才临时抱佛脚的，不赖你。”
李晓珺没有回答，也不知信是没信，只是叮嘱道：“姐姐早点休息吧，不急于一时，改天再去也行的。”
“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李明月笑道，“没事的，我这就睡了。”
李晓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一起出发了。
李晓珺怕李明月累着，就把她的药箱放到自己背上的药框里，让她可以轻装上阵。
大概是常年爬山采药，李晓珺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肩宽体健，身形匀称，虽然如今年纪尚小，但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背着沉重的药框脸不红气不喘，健步如飞。
山路崎岖，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李晓珺扭头对李明月说：“姐姐，这里已经很近了，估计再往前走两里路就到了。”
李明月微微颔首，忽然眉头微蹙，“什么声音？”
她循声望去，发现附近山涧处有一条长河，河水流淌的声音很响，但从这巨大的流水声中却能隐约听出女子的哭泣声。
李明月和李晓珺对视一眼，决定过去看一看。
等他们走近，果然看到一个女子正背对着他们站在河边哭泣，还没等他们走到近前，那女子不知是不是脚滑，忽然“噗通”一声落进了河里。
李明月吓了一跳，李晓珺顾不上别的，丢下药框，冲下山坡，紧跟着跳进水里，一把拽住在水中扑腾的女子往岸边游去。
李明月急忙用柴刀砍下一根长树枝，跑到河边把树枝往河里伸，大喊道：“晓珺，快抓住！”
李晓珺手疾眼快地抓住树枝，李明月立刻拽紧树枝往后拉，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落水的女子拖上了岸。
李晓珺和女子浑身都湿透了，李明月见四下无人，急忙扶起女子离开岸边，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山洞，李明月便带着她走了进去。
此时，李明月已经看清了女子脸上有许多黑褐色的赘瘤，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看来她就是之前李晓珺说的病人了。
李明月扶着她坐下，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别怕，没人看见你落水了，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晾干，过会儿就回家去吧。”
女子俯身小声哭泣，李明月见她似乎冷静下来了，返身出了山洞，想要看一下李晓珺的情况，他倒是活蹦乱跳的，这一会儿功夫，还把之前丢在山坡上的药框捡了回来，正往这边走。
李明月对他招了招手：“晓珺，你没事吧？”
“姐姐，”李晓珺见她出来，眼睛一亮，跑过来把框里的药箱递过来，指着山洞里说：“就是她。”
李明月点头表示知道了，上下打量他，见他似乎没受伤，这才放下心，说：“晓珺，我现在顾不上你，你自己找个地方，快去把湿衣服换了，千万别着凉。”
“知道了。”李晓珺知道自己要避嫌，指了指旁边，“我去那边帮你们望风，有事喊我，我能听见。”
李明月就近捡了些枯枝，返回了山洞里，怕吓到人，她进去前喊了一声：“姑娘，我进来了。”
里面传来怯怯地回应：“好、好……”
李明月走进去，见那女子躲在山洞的角落里，身上只穿着里衣，不安地攥着湿透的外衫，李明月急忙出言安抚道：“别担心，我不会让我弟弟进来的，咱们生个火堆，尽快把衣服烤干吧。”
说罢，她动作麻利的把枯枝堆在一起，用火折子点燃，又找了几根长树枝作衣架子，让女子把衣服搭在上面烤干。
女子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