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车到小区门口停下，傅司回头，看到少女小小的体格缩在自己的外套里，头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小黄鸡，又想到她故意整自己却把自己坑进去的好笑模样，他露出了好久不见的笑容。 王予心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她微微张开眼，看到车外熟悉的景致，就立马打起精神，迷迷糊糊地下了车。 少女披着黑色外套，乌黑的发丝在路灯下发出暖黄色的色调，她在车上睡了一觉，大姨妈所带来的阵痛减轻了不少。 傅司跟在她身边，步子比起白天放轻了不少。 他挺拔的背影和侧脸在夜色中显得熠熠生辉，昏黄的路灯给他的神色增添了几分温柔，给了王予心他此时居然有点温柔的错觉。 就因为这这该死的错觉，王予心差点想问一问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样子，为何和现在差别如此大。 奈何当时气氛太好，她不忍心破坏那美好、和谐的氛围。 两人走到楼底下，王予心打开门，看到意想中的老王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 她一个飞跳，扑到老王身上，兴奋地说道：“爸，你回来了。” 老王是搞新闻，玩自媒体的，职业比较自由，但是上班时间混乱，忙的时候非常忙，闲的时候很闲，不像温女士平和和她的时间同步。 王腾飞一如既往地颠颠了自己女儿，注意到女儿身上穿着一个明显的男生的外套，眉头不显地皱了一下，但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和女儿温和地谈笑。 温婷正在厨房做饭，炒菜的香味，锅碗碰撞的乒乓声，烟火气混为一谈。 王腾飞注意到今天新来的客人，他有点疑惑，却依然友好地招呼傅司坐下，就如每个普通家庭的父亲那样问傅司一些平常话。 傅司显得不甚热络，有点飘然，更多的是不习惯。 茶几下，他的身体微微抖动，别人看不见。 他的内心深处感觉到，身体深处的灵魂在颤动。 王予心从下午的死气沉沉中恢复过来，她跑上自己的房间，一照衣柜上的镜子，才发现还穿着傅司的衣服。 她小心地脱下脏的衣服，本想换上自己常穿的粉色睡裙，踌躇一番，还是换了另一身新衣服。 不妙的是，裙子上的脏东西蹭到了傅司的外套上。她微囧，打算悄悄地洗一下。 老王上楼来了，两人专门隔开温女士说起了悄悄话。 老王和王予心一样对温女士将小时候玩的男生借住在家里，感到不满。 “多少年了，你妈还是这样，你文墨阿姨在她心里比我重要。”王腾飞吐槽。 “老爸，我也不想看见他，但是总不能将他赶出去吧。”王予心嘟囔着。 “你们小时候是小时候的事，长大了就是长大的，不能还像以前一样，明白吗？”他温和地教育起自己的女儿。 他不相信女儿说的话，想起刚才女儿披着那男生的外套，他更不相信女儿讨厌傅司。 “怎么可能一样，我都记不清以前的事。”王予心顺口道。 她记不清了，但是王腾飞记得清清楚楚，两人在幼儿园时，就像连体婴一样，吃的，喝的，玩的，必须要一模一样。 而且，温婷和方文墨豪言壮语，约定了一个娃娃亲。他记得很清晰，因为他强烈反对，生怕自己的宝贝团子被没心没肺的亲妈给卖了。 王腾飞汗颜，祈祷女儿亲妈早点忘了这事。 “那就好，但是你今天回来时怎么穿着他的外套？”老王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 王予心觉得好笑，老王居然在这种小事上小心眼儿，但这事解释起来有点麻烦。 她撒了个小谎：“今天回来我有点冷嘛，就要了他的衣服。” 听到令人满意的答案，王腾飞欣慰地笑了，然后例行问起了女儿的需求，学习的，玩的，他只想让她应有尽有，宠女儿狂魔就是如此。 两人下楼吃饭，桌上菜摆好了。连碗里的汤也舀好了，只需要坐下，张嘴。 王予心惊讶，温女士何时这么仔细过？况且之前她也没有这样“饭来张口”地宠自己和老王。 一家三口像往常那样吃饭，加上新来的傅司。 她开始喝汤，汤舀得有点少了，不够吃。她不经意想到。 温婷看着自家埋头干饭的女儿和斯斯文文吃饭的傅司，略微嫌弃起自家的宝了。 她随便问道：“你们今天去哪儿玩了，有没有玩什么好玩的呀？” 正吃饭的傅司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对面一点没有淑女风度的王予心。 王予心边吃饭，边点头：“去游乐场了，挺好玩的。” 王腾飞听闻，筷子一顿：“又去那儿玩，暑假你去多少回了，是不是又玩了过山车？” 王予心大脑卡了一下，唆了傅司一眼。还好，他好像没听见。 老王对自家女儿很了解，以前做过山车时，她死活哭闹着不肯上去，自从那一回体验之后，她就上瘾了，开始喜欢玩各种各样的刺激游戏。 “就去了这一个地方？”温婷质问。 害，温女士的强迫症犯了。她慢悠悠道：“我带他逛了周围的好多地方，而且介绍得很详细呢。”说完，心虚地瞄了傅司一眼。 “小司，下回想去你喜欢的地方的话，让予心或者我带你去，都可以。”她亲切看着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孩子，想起他刚才主动帮他们盛饭，真是有礼貌。 作为一个母亲，她细心地感受到这孩子肯定不开心，和自己家没心没肺的女儿不同，现在两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她记得小时候的傅司不像现在有点冷，有点酷，简直就是自己女儿身边的小跟班，十分忠诚。 她和文墨已经十几年没见面了，大学时形影不离的好闺蜜，伴彼此度过最美好的青春时光，两人在差不多的日子结婚。那时，俩家住得很近，他们相继怀孕，生子。 墨玉的性格，她一直知道，有点要强，所以就选中了傅司爸爸这个潜力股，果然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