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温婷的卧室里，几声“嘟嘟”后，电话接通了，听见好多年前未听见的好友声音，她有些想哭。 那边小心翼翼地传来一句疑惑的问候：“阿婷！” 她忍住眼眶里的泪花，回答：“哎，是我！” 在微信上打字联系的好友听到了彼此的声音，一时间都说不出话了，两人各自平静下自己的心情。 还是较为活泼的温婷先开口说话，反反复复絮叨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尔后，想起汇报正事，她说着再见到傅司时的惊讶，连连夸他懂事。 方文墨惊讶，多月来的疲惫在心头回荡，已经很久没有顾及儿子的心情了，平时很少夸奖自己的儿子的她想不到好友对自家儿子赞不绝口。 接着，温婷又细心地问起了傅司的饮食习惯，睡觉习惯或者还有什么禁忌，比如自家的女儿最不喜欢吃西红柿，因此他们家从来只炒鸡蛋，不放西红柿的。还有，王予心睡觉最喜欢抱着一个小东西，还喜欢掀被子，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所以床上总是有两条被子，和一些睡觉玩偶。 那边沉默了半晌，因为方文墨苦思冥想，也想不出自家儿子的习惯，平时都是保姆照顾的。 她随口回应：“哎呀，没必要了，他在你们家不打扰你们，就可以了。” “文墨，我总觉的，小司性格是不是变了点，我记得，他小时候是个情绪挺外露的孩子，还天天粘着我们家予心。” 方文墨被那名字的时空感惊了一下，后来就理所当然了。多少年前，她和阿婷就是互相这样叫对方的孩子的，她叫他们家傅司小司，她就叫阿婷的女儿什么……噢，欣欣。 文墨打着哈哈过去：“性格吗？他天天在身边，我也感觉不出什么变化。” 于是，了解闺蜜性情的温婷就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起好友对儿子的态度，说起自己的教育方式，做了多年的幼师，对孩子她还是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的。 方文墨听着，没想到和阿婷电话的第一个话题居然是孩子，果然他们是老了吗？ 话毕，温婷犹豫不决，似乎有什么想问的事，但是很难开口。 文墨察觉到了，她依然是那副要强得死的性子，傲娇得很，随口到：“我很好呢,离婚算个什么，马上我办完事就过来陪傅司了，我们还可以聚聚”。 只有她心里知道，前方有一场很硬的仗要打，她真想撕烂了那狐狸精，可是最终，她还是给双方留了一个体面风度。 她斗不过傅成博，但是，自己的儿子，她是一定要留在身边的。 通过电话，温婷心情大好，脸上荣光焕发。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青春时光，俩人无忧无虑，在大学校园里玩乐，所谈论的不过是衣服，化妆，恋爱等小事。 在客厅里，王予心看完电视，已经9点，她去洗澡，突然想起那脏了的外套。于是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做贼似的带着那烫手的山芋来到浴室，打算洗完澡后处理一下。 她想这是一件简单的事，结果放在水里搓洗了十几分钟，才好像洗掉。她手臂酸痛，满是雾气的浴室包裹她的身躯，扎着丸子头的湿头发乱糟糟的，在雾气中晃荡。 就这样吧，她累了，就把皱巴巴的衣服挂在自己卧室的阳台外，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王予心像往常一样卡着点醒来，下楼，磨磨蹭蹭地吃放在桌子上备好的早餐，一路下来，都没有看见傅司。 她开心地暗想：可能是睡过头了。 温婷督促慢悠悠的女儿快点，嫌弃到：“你还睡懒觉的时候，人家小司就走了。” 啊？那么用功吗？她又下意识想着，真是会装的家伙！ 看着佛系的女儿，温婷决定刺激一下，说：“明天你早点起来，和小司一起去学校。” 啊？咬着半边面包的王予心脸上露出雷劈的表情。草草吃完了饭，就带着沉闷的心情去学校。 周一的例行升旗仪式上，穿着蓝白校服的少男少女们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排，全校的学生聚在一起，穿着统一的颇具特色的宽大校服，干净整洁，高唱国歌时，气势宏大，自有一种其他年龄层的人无法代替的青春朝气。 接着，高三的教导主任例行对全体学生训话，着重强调了高三年级，又让各年级相互学习，此时，底下的人儿开始躁动，一些撑不住的人在下打盹，王予心就是其中一个。 湛蓝的天空，红色的国旗，交相辉映。刷着橙色油漆的教学楼是背景，底下渺小的普通学生是这幅画的执笔人，最后会画出怎样的青春？ 正闭着眼垂头的王予心听到了一丝骚动，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从国旗台上传来，底下的人，尤其是女生的眼睛开始冒星星，后面的人点起了脚尖，不时有窃窃私语。教导主任在四周巡视了一圈，躁动压下去了一点。 背后正玩王予心头发的陶白也激动地拍她的后背，可惜王予心一副天神来了，我也要打盹的样子，甩下了后背陶白激动的手。 陶白忍不住了，悄声对王予心说：“大姐，别睡了，快看大帅哥！” 听见这事，王予心不瞌睡了，睁大着水灵灵的眼睛，小声激动道：“在哪儿，在哪儿？” 不必等陶白再给她指方向，王予心一眼就看到了旗台上的傅司，身姿挺拔，声音洪亮，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穿着校服演讲的傅司莫名养眼，清清爽爽的样子，隐去了平日身上溢出的寒气和傲慢。阳光下，金色的光照到他柔软的黑色头发上，散发出彩虹般的绚烂光晕。 一眼望去，就看到旗台上的他，让人移不开目光，演讲时有一种浩然正气。王予心多看了几眼，果然是人衬衣服啊！还是敛去欠抽表情的傅司好看。 离得远，反正他也看不见，王予心索性放开了眼神，贪婪汲取美色的养分，不知不觉就被他讲的励志废话吸引。一中从来只有成绩好的学生能上去讲话，旗台下是个对学生来说神圣的地方。没想到他居然是个优秀的学生，王予心感慨万分。 高三三班下面，女生们一副崇拜的眼神，觉得脸上有光，男生们都是一副不屑的拽样子，这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