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笄了。不如就让三妹妹替女儿嫁去长乐侯府。娘到时把她记在名下，让她以嫡出三小姐身份出嫁。”

陈氏勃然大怒，拍桌说道：“记名的事，不许再提，那是不可能的。”让邵婉这贱人的女儿记在她的名下？想都不要想。

当初，邵婉以老爷表妹身份前来求一桩好婚事。她满腔热情给人做介绍。可邵婉都以各种理由拒绝。几番下来，她那帮忙的心也就歇了。谁知那贱人竟然勾引老爷。好好的正室夫人不做，偏偏做个妾。做妾也不安分，生下蒋椿后，为博生男孩吃下猛药，最后难产一尸两命。真是活该！贱人的女儿就应该一辈子庶出。

从未见陈氏如此狰狞面容，陡然提高的音量，吓得蒋苓惊愕失色，泪流不止。缓过神后，怯生生地说：“娘，帮帮女儿吧！”

陈氏收敛神色，听着苓儿说话怯声怯气的，心情复杂。但这事得跟老爷说，她拿不定主意，于是跟蒋苓说：“你先回去，娘想一想。”

等蒋苓走后，陈氏对云嬷嬷说：“云霓，你说说，我怕不是养了个仇人，成天给我找事干。”

云嬷嬷自然不会说让夫人不喜的话，只道；“大小姐毕竟年纪尚小，还未懂事。听大小姐所言，苏公子非良人。成婚以后，两人若是针锋相对，那大小姐的日子过得难啊！大小姐流泪，心疼的还不是夫人您啊！”

陈氏沉思，明显把云嬷嬷的话听进去了。思索了一会，叫云嬷嬷前去小厨房准备两道老爷爱吃的菜。

……

圆月高挂，蒋国公踏着夜色回府。回房更衣后，来到厢房用膳。看到有他喜爱吃的火腿鲜笋汤和烧鹿筋，面露喜色。

“今儿有喜事？还是鸿门宴？”蒋国公调侃道。

陈氏也不恼怒，给蒋国公盛上一碗火腿鲜笋汤，柔声道；“老爷说的什么话，妾身前些人特意命人弄来江南的春笋，今日煮来给老爷尝尝春日的鲜货。”

蒋国公老早就闻到味，馋虫早被勾起，一直吞咽口水。见陈氏柔情惬意的模样，接过汤碗，慢慢品尝鲜美的笋汤。连喝两碗鲜笋汤后，伸出筷子夹起酱红色的鹿筋，大快朵颐。

陈氏见老爷狼吞虎咽，琢磨了一番，趁人心情愉悦的时候，试探道：“老爷，今儿长乐侯府来下聘礼了。约莫秋日就要办婚事了。”

“这好事啊！过些日子你多操心些。国公府头次嫁女，得热热闹闹的风光大办。”蒋国公停顿下来说道。

陈氏着急道：“老爷，苓儿不愿嫁给苏珏。苏珏曾叱骂过苓儿。还有就是，苓儿早已有心上人。这婚事成了就是结仇啊！”

蒋国公扔下筷子，大发雷霆道：“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她说不愿？陈氏，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我把话撂这了，不管怎样，这门婚事都得成。不成，就把她撵去当尼姑。”

陈氏怂在一旁，用帕子遮住半张脸，泣不成声。

蒋国公想起陈氏说的话，对其发问：“那人是谁？”

究竟是谁让蒋苓不愿成婚。

陈氏怯懦地回道：“苓儿说是靖海郡王。妾身以为是苓儿一头栽进去，特意派人去查，有人曾看见两人前后脚从香满楼的一间包厢出来。要是被长乐侯府的知晓，怕是有的闹了。”

蒋国公脸色稍微缓和些。靖海郡王赵磊这人，他在冬狩时见过，样貌出众，能文尚武，但也是个有野心的家伙。想要成大事者，可不会被儿女情长所困。苓儿嫁过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要是日后不如愿，那也是她自找的。

不过，长乐侯府的婚事也不能放弃。他除了苓儿还有其他女儿。这个不行，另个替上。可以替上的只有蒋椿了。

思及蒋椿，蒋国公双眉紧蹙，成日惹事被罚的蠢货，不行也得行。

“婚事给蒋椿。婚约没写明是哪个蒋家女。对人好些，哄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