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是不是要恋爱了?”
另一个也放低音量:“你瞧你哥笑的多开心啊,你哥从来没对你这么笑过吧?”
陆意有点委屈,也睁大眼睛朝前看。
前方数米。
陆念笑完后,跟上她:“你爸在家?”
江恬:“嗯,估计在忙妈妈的画。”
妈妈去世后留下的画爸爸都珍藏了起来。
因为家中地方小,那些油画只能储存摆放在阁楼,但爸爸给它们涂上天然的蜂蜡,又用塑料布细致包裹,每星期为阁楼除鼠除湿,画都保存的不错。每年这个时候,爸爸都会把它们拿出来通风。
……
梅苑新村。
江敬业从卫生间竖起的梯子爬进阁楼,把最后一箱油画抱下来。
来到楼下,打开木箱,将叠放的油画一一取出,除掉塑料布后摆放在道旁。
刚歇一口气坐到绿化旁的石墩上,一个青年路过,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
江敬业拍拍手上的木屑,笑呵呵任他看。
青年:“大叔,你也是赵金锐的粉丝啊?”
江敬业一愣,下意识:“谁?”
“赵金锐啊,”青年手一指,“喏,这幅《荷塘夜色》不就是他当年获奖的那张吗?”
江敬业又一愣。
青年看向其他画。
“这些是他其他的画吗,”他挠挠头,“我也是去年才开始对画画感兴趣,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江城美大毕业的,靠这幅画拿过奖。”
江敬业就要解释说这是我老婆的画,我老婆也是江城美大的。
忽然想到什么,他脸色微白,改口说:“我也不是很懂,这些都是我老婆买的,你说的这个赵金锐怎么写,能打给我看一下吗?”
说着拿出手机。
青年有点奇怪,但还是热情地在手机记事本上打出这三个字来。
等对方离开,江敬业用搜索引擎查询这个名字。
赵金锐,青年油画家,江城美大1996级生,1999年作《荷塘夜色》,2000年凭借该画夺得奖项,获得出国进修的资格。
可妻子的这幅画明明作于1989年。
江敬业的脸色彻底白下来。
……
江城,仙陵山。
与陆念并肩走着,江恬偷偷看过去,阳光从头顶的薄云倾泄而下,照亮他轮廓清晰英俊的侧脸。
江恬不清楚刚才关于结婚的话,是完全的玩笑,还是他借此探她的口风。
毕竟上辈子他确实抓了她去结婚。
心里有点乱。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江恬拿出来看,是设定的时间到了。
把手机放回口袋,江恬停下脚步,说:“我要走了。”
现在是十一点,去往连城的飞机在下午三点,还有四个小时,但去机场有段路程,而且最好早点去候机。
陆念:“我找司机送你去。”
江恬没拒绝:“好。”
她在石子小径上转身,就想往回走,注意到身旁的少年没动。
江恬疑惑地看向他,正触及他的眼神。
穿黑色西装,领口别着白花的少年垂眸注视着她,拿腔作调地说:“都要走了,不意思意思下啊?”
说完,眼眸含笑,看着她指一指唇角。
江恬立刻明白过来,脸有点热。
陆意和几个朋友还躲在灌木后。
一个低声说:“哎呦哎呦,陆意,你哥要亲亲喽,你哥都没亲过你吧?”
另一个也小声:“陆意,你哥恋爱咯,你要有嫂子咯,你嫂子要生小朋友咯,你才带完小孩又要带小孩咯,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咯。”
陆意:“……”
前方,黑色西装的少年注视着尽在咫尺的少女,微微低头,江恬也下意识闭眼。
下一秒,陆意后背被人搡一把,踉跄着从灌木丛中绊出。
陆念动作一顿,转头看过去。
江恬也有点慌乱地睁眼觑过去。
面面相觑。
陆意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