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是你?你追着我们做什么?”侍卫挑起长剑架在他颈间质问。
“叶公子,我追来此处并无恶意。”
程知挺直脊背,面不改色回道:“适前曾多次给叶公子送药,就是想与叶公子结识。”
“只可惜,我每次去都无缘与公子搭上话,今日这才冒昧追来,表明我的结交之心。”
“我家公子与谁结交,还用不着你来提醒。”
侍卫压低剑尖,贴上他颈侧劝告:“你走吧,我家公子可没工夫同你闲扯,否则别怪我的剑没长眼。”
颈间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但想到任务时限,他强装镇定开口:“既如此,我便不打扰叶公子了。”
“巷子外那条街,有家名为‘知梦药材铺’的店面,是以前仲家的铺子。”
他后退两步,对着那道背影拱手道:“若是叶公子需要,便可派人去那儿找我,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语毕,他迅速转身跑出小巷。
侍卫收起佩剑,跟在那人身后道:“公子,此人目的不纯,会不会是那边派来的探子?”
“你刚才离他那么近,可有发现问题?”男子悠悠反问。
“这个倒是没有,此人不会武功,这一点上不会威胁到您,但他铺子里的药材就不好说了。”
“叶兄,你这手下还挺忠心,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巷子里,一扇木门应声而开,来人站在门口笑道:“刚才那人既然能用上我仲家的铺子,便说明里头的东西不会出错。”
“见过仲师兄,方才失言,还望谅解。”侍卫连忙低头致歉。
“进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木门合上,程知从巷子口的角落走出,凝望那道门许久,决心好好利用这个铺子。
药材铺内,殷梦看着眼前的贺礼,心里更慌了。
她合上木箱,神情紧张地把她拉到一旁,低声问:“怜月,你老实告诉我,这贵人到底是谁?”
“无不受禄,这样贵重的东西我实在不敢收。”
怜月招手让阿清把东西抬进铺子,握起她的手笑道:“不用担心,既是贵人送的,那便是对你的认可。”
“而且,这贺礼也不单是给你的,还有仲家的面子在。”
“真的?”她半信半疑,视线却没离开阿清手里的发财金树。
“自然是真的。”怜月拉着她走到金树旁,“你看放这里如何?”
“正位居中,震慑那些想要乱来的小人。”
位置确实不错,气势也十分到位,就是和这药铺有点不搭。
“怜月,这个太招摇了,还是放在后院吧。”
她指着满墙的药柜道:“来这儿的人都是为了治病,这么大一颗招财树,怕是会惹来非议。”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铺子里全是草药,除开先前就有的几株盆景,便再无其他装饰。
这样看来,要是摆上这金树还真是不大妥当。
“也是,正好他们都在,我们去问问看。”怜月拉着她往后院走去。
趴在门框上观察许久的两人,见她们来了赶忙坐回院中石桌,装作无事闲聊起来。
“还请二位公子出出主意,这金树放在后院哪里合适?”怜月走到桌边,指着阿清道。
抬头对视间,两人立刻有了判断。
希明抢下话头道:“风水之事我也不太懂,怜月姑娘还是问仲公子吧。”
料到他会这般,仲长泰斜瞪他一眼,连连摇头:“我就是个采药的,哪里会这些。”
“更何况这铺子现在是殷姑娘做主,还是让她决定吧。”
兜兜转转,这烫手山芋还是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怜月你见多识广,帮我出出主意吧。”殷梦拉着她轻声恳求。
“依我看,干脆就把它放到后院镇宅,顺便招揽财气。”
怜月瞥了眼阿清,而后指着石桌旁道:“就放这儿吧,以后殷姑娘坐在这儿算账簿,心中也欢喜。”
发财金树旁算账,确实会心情愉悦。
“多谢怜月,我定会努力经营好这铺子的。”殷梦追着阿清的步伐,看向那闪闪发光的金树道。
“你可别谢我,这树都是贵人的意思。”
怜月递给她一份清单道:“这些都是贵人要的东西,你抓紧时间做出来,让程公子送去吧。”
“好,我这就去安排,失陪。”她收好清单快步跑向前铺。
“哎呀,我也该回去找师父了。”
希明起身抻直双臂,懒懒道:“先走一步,还请仲公子帮我给殷姑娘解释解释。”
“等等。”
怜月抬手挡住他,亮出手心的令牌道:“你师父不在学堂,跟我走吧。”
“那人见我做什么?”希明停在原地,敲敲那牌子道,“之前不都是师父去吗?今日怎么想起叫我了。”
“这是你师父的意思,我也只是传个话。”怜月收起令牌,抬手作请。
“他不去吗?”不想独自面对师父,他转头指着仲长泰问。
“我师兄已经去了,夫子可得动作快些,要是让他等太久……”
不等他说完,希明唰地冲出侧门,只留木门吱呀摇摆。
“多谢仲公子,怜月也先走一步。”
侧门应声而闭,方才还热闹的小院瞬间安静下来。
安排好一应事物赶回后院,殷梦愣住了,他们怎么走得这样快?
该不会是因为她中途离场太过失礼,惹他们生气了吧?
“仲公子,他们……”
“殷姑娘别误会,他们有急事便先离开了,还特意告诉我等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多谢。”殷梦走到石桌旁,含笑又道,“仲公子,昨夜你与程公子到底说了什么?”
“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今早那场小闹剧,到底是谁的主意?”
“我知道殷姑娘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们,便不会想着要回铺子。”
他把茶杯往前推了推:“至于其中的细节,殷姑娘还是亲自去问程公子比较好。”
“毕竟我答应过他,得让他亲自与你解释。”
还挺讲信用,如今程知也不知跑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