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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意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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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地出了寺,我才像突然发现他的存在似的。

“王爷怎么突然出现?不是说公务在身,熠城再会?”

他回答时表情有些微妙:“确实公务在身,所以去忙完了公务,也确实想熠城再会,但像是有了某些习惯,怕是相隔日久难以心安。”

“原来东隅如此重要,也是,路上一个人难免孤单,有了陪伴才觉心安。说来还是要感谢王爷,周到又大方地选这样一名重要之人与我同行。”

定是东隅,定是他时时通报位置,才引来这样一个不速之客。我对他瞬间少了些好感。

王爷对我的回答不置可否,转而又翻起刚才的旧账:“本王可是有问必答,倒是你,怎么刚才在寺内假装得像是我不存在一般,目中无人地走了出来。”

他也是明知故问。

“王爷该知道,寺内不便喧哗,佛祖面前不可妄言。”我好脾气地回复。

“那这么说你是想妄言于我?”他追问。

“王爷的问题干脆叫人没法回答。我若说了真话,许的心愿当下就没了意义,若是胡言,根本没有那胆量。可不就只剩没事人似的离开了。”我很无语,他偏要什么都问个明白。

“那这样说来,确实是本王唐突了,还望姑娘莫怪,给一个一路同行的机会。”他突然就降低了姿态,让我说不出强硬的拒绝。

答应的时候我看他心情大好,怕不是因为我一个无关痛痒的允许,而是对我遵守告诫的满意。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也许是日夜兼程地赶来的,心下生出不忍,借口自己困倦,提议找个路过的小镇停下来休整几日。

果然是我瞎操心了,第二日他已经能活力十足地相约垂钓。

甩好了竿,我百无聊赖地等鱼上钩,他率先开口,打破平静:“本王好奇,你这种特别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说是狡诈,又夹杂着单纯;说是天真,又不乏世故。如此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这问题不在危险范围内,我不想乱编敷衍他,认真想了想,诚实开口:“许是从小无人过紧约束,就不知该害怕什么。也随便读了一些圣贤之书,从中截取了欣赏的品格加诸于身。到了一定年纪,因为机缘开始外出闯荡,又从复杂事务的历练中掌握了必要的防身手段,多种作用下,成就了今日这个我。”

“如今世道,女子能如你这般潇洒并不多见,你家里可是什么特别族类,能容得百般自由?”他似是想将疑问一次问个干净。

我笑了笑:“王爷倒是会想,不过哪有什么特别族类,根本是无人会对我管束。”

见我这样说,他才终于明白我的意思,眼神一点点软了下来:“原来你我竟同病相怜。”

我感到疑惑:“王爷怎会与我同病相怜?这大好的皇族姓氏用上了便注定不会平凡。

他变得有些伤感,“你可知奚这一姓是由我起才变成皇姓?”

我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并不意外,自言自语道:“我甚至没资格说原谅你的无知,因为这天大的荣誉根本由不得我掌控。人人都羡慕我家门荣光,有生之年得此殊荣,却无视我身后空荡,再无一人。整个家族的牺牲换来的特权与荣耀,承受起来让人觉得格外沉重。”

他竟主动揭露了自己的秘密,不知是否算是对我方才真诚之言的回报。

“那王爷一成不变的黑色衣袍,想来是对家族的持久怀念吧。”我由着性子感慨了一句。

谁知他突然就惊讶至极地将我盯住,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从来无人在乎过本王身着黑衣的原因,你是第一个,也许也是最后一个。”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又犯了什么忌讳。

我看不得人脆弱,出言安慰:“也许人们不是不在乎,而是都心下了然形成默契,不想一再惹你伤情,这种无声的保护反而让王爷生出了这种错觉。”

“是吗?”他挑眉问我。

我坚定地点点头,他却又说:“本王从来不在乎藏在人言语后的玄机与关心,人心相隔,凭空揣测不知要虚耗多少心力,所以本王只听别人真正脱口的话,只在乎做出实打实行为的人。”

他直勾勾地将我看进眼里,我像失了智的被那种深邃吸引,竟一时间忘了逃离。正要越陷越深,好在鱼竿有了动静,我有机会名正言顺地撤离。

我这一竿像是勾到了一条大鱼,对面力气大的差点将我带进水去,正打算放手随了它逃离,那瞬间一双手也握上了鱼竿一齐用力。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去,伸手将我围在了怀里,我想抽空逃离,没把握好时机,他反而将我圈得更紧。

“这样一条大鱼,既已贪嘴咬了勾,哪里还有叫它逃走的道理。这世上事,本来就有得必有失,你说是不是?”

“王爷快些吧,这鱼就算它活该,可是我无辜啊,被勒死可是不在我的送命计划里。”我那时大抵是非常慌乱的,一边是他当真不给我丝毫空隙,我们贴得非常近,近到我分不清谁的心跳得更起劲,另一边是我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觉得局促,也被他的唐突气得不轻。

那条鱼最终没能逃出生天,拉上岸一看,竟然是一条泥鳅。王爷看了半晌,蹦出一句:“这泥鳅竟还有些像你。”

我抽抽嘴角:“是吗?”白眼还是没忍住翻了出去。

“可不就是,你有时油滑的像条泥鳅,捉到了也还得让人打起十分精神应对,提防出其不意的逃离。”

“那这样说来,还是王爷与泥鳅更像一些,隐藏之地深不见底,拉上岸来需要耗费极大力气。”我当然要反击。

谁知他欣然接受了这个比喻,“这样说来,咱们也算缘分匪浅,真是意外之喜。”

一点都不意外,明明是强行制造的相遇,我心中不屑地反驳。

安静没多久,他又开了口:“若你是鱼。。。。。。”

我没有听清后面的话,思绪飘回了与萧岑垂钓的那个微风和煦的美妙午后。那时是真的拥有自由,那时是真的畅所欲言。我不由叹了口气,感慨造化弄人,感叹欢乐易逝。

王爷不知说没说完他的问题,也不催着我回答,只在听见叹息后探寻我的表情,静静地等我一个回应。

“执竿者为何总问这种问题?是否你们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我摇摇头,从往日欢愉中抽离,略带惆怅地问及。

“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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