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为引
是,否则你怎么不问我同样的问题?”
“不会。若我是鱼,不会贪图任何人投下的诱饵,只自由自在地穿行,永远不会被捕获,被勉强。”我答得十分坚定,像从前那样。见他欲言又止,我偏不去问是什么原因。
墨染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我回想起她说她是怎样动心,怎样沉迷。刚刚交融的心跳声里,我确实有过短暂的恍惚之意,但如今清醒,我知道我们心思各异,我们不该靠太近。
我在无意间回头时捕捉到了桑榆看向东隅的眼神,突然想起自己从未问过她要的是什么。
入夜我唤她到身侧,难得严肃地对她发问:“桑榆,我从未问过,你想要什么?”
见她迷茫不已,我也知她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我知你从小伴在我身侧,却从来都忽略你对任何事的感受。”我心怀内疚。
她傻笑着,“我的感受没什么重要的,姑娘想要的,便是桑榆想要的。”
我知道她会这么说的,她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桑榆,你得知道,我从未将你当作理所应当的仆从,你的照顾我都谨记在心,但做不了什么宏大的回报,所以我问你想要什么,你该仔细想想。比如说你是否真的想与我追求虚妄的自由,还是在东隅身上看到了更向往的另一种人生?”
她听见这话愣了半晌,竟突然害怕地流下泪来:“姑娘若是不愿我与东隅相交太深直接告诉我就好,千万不要因此觉得我生了异心就将我抛弃。”
我连忙柔声安慰:“并不是要抛弃你呀,我的傻姑娘。唉,桑榆,你就是这样一日日的姑娘小姐的叫惯了,我们之间都开始生分了。从现在起,你不要再这样叫了,以后就叫我阿紫,你是我的姐妹,我不许你妄自菲薄。”
我给她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可是照顾你是我生来的使命啊。”
我听见这话觉得十分心酸,“或许很久以前是,但以后不再是了。我希望你做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谁的附庸。”
“阿紫?”她试探着叫了一声,“谢谢你。”
“该说感谢的是我。”
我知道她不会很快适应这样的转变,但决议要从小的细节开始改变。我不再事事需要人伺候,我会将喜爱的首饰与她分享,我会送她喜欢的漂亮衣服,我终将适应一个人生活。
我后来又问她一遍,对东隅是何种感觉,那时她有了自信,表情中带着羞涩:“我只是觉得他耐心十足,听得下我的喋喋不休,也时不时给些回应。许是从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心下不由生出一些感激。”
“你确实没有与许多人好好相处的经历,所以我好怕你迷恋的东西只是那人最基本的礼貌,平白错付了真心。”我笑她,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