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怀
问题,以前的我坚信,只要是对的人,我会千百次无畏地投入到感情游戏里,而现在,我甚至对这个人是否存在都抱有怀疑。
我没有告诉隐,我会十分有耐心,给足了一个人时间与机会回答我的问题,一旦得到答案,做出决定,就不会再不断回头,纵使心中装着诸多遗憾与可惜。我的告别语里经常会藏着端倪,若是能看见有关未来的一点点可能性,我都会将故事写成未完待续。
感情实在是有时效性,太早与太晚都算错配,得不到想象中那种童话般的结局。徒留下的谁的一腔深情,最后只能是被吹散在风里。
“太长情与易变心,人们总喜欢追求存续时间长的前者,可事实上绝大多数,都是难以免俗的后者。”长久的沉默过后,我给了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算是答案。
“言明为何会如此听话地赶来送信?他若明知你们之前的经历,按理说应该无动于衷才对。”听完我的话,隐只一杯杯的闷头喝酒,我赶忙又从别处挑起话头,转移他的不解其意。
“他时隔许久又得知了我的音讯,分外开心,所以迫不及待地想在中途就迎上我相聚,这封信也算是顺水人情。”他解答了我的疑惑与怀疑。
“你与言明,倒是彼此之间情深意重,你能在离开之时放心将事业交给他打理,他也能在你回归之后顾念着旧情,你在识人方面,还是颇有见地。”我对他夸奖起来。
“那你可是没见过我之前因为轻信而有的许多惨痛的教训,这种能力也是在一步步脚踏实地的练习中逐渐熟练的,言明算是我早前仅存的伙伴。”他实诚地戳穿了我的夸奖。
“我看他在酒桌上也不怎么多说话,大多时候不是在埋头吃饭就是笑嘻嘻地给人捧场,实在看不出他是个与你们为伍的商人。”我回想一阵后,非常好奇。
“不管哪个行当里,大家都在用不同的准则处事,有的锋芒毕露,有的低调内敛,有的快意恩仇,有的谨言慎行,言明,应该属于大智若愚。”隐真是对着我有问必答。
“不管怎么表现,归根结底少不了经商该有的聪明。”我轻叹了口气。
“你不喜欢聪明?”他显得自己有点委屈。
聪明人会万事首先顾念自己,愚人一感动甚至会献出自己。在日常行事里,自然是与聪明人交流更省心省力,可是谁不希望在爱情里遇见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愚人呢?总是被偏爱才更多底气。
“我只是不喜欢聪明人为了利益对我算计,这样显得我很不聪明。我也聪明,我可一点没有不喜欢自己,你也聪明,我可没有一点不喜欢你。”我本来可以正经一点,可偏偏想要不正经的恶作剧。
隐被我这句话呛得红的脸,不再敢底气十足的对上我的眸光潋滟。
“文字游戏,真是十分有趣。”我将酒壶从他手里又抢过来,美美饮了几杯。
“我几次三番地寄居青楼,怎么会错过大好的学习机会,可是从各位姐妹那里学到了不少撩拨人心的绝技。可我不想为了胜利在你面前运用这种把戏,所以,少招惹我反击。”我算是趁着醉意给他警告。
“越反击就是越没底气,你还是没打算如自己所言的那样期冀未来的奇遇。”隐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的问题。
“彼此彼此,你不也被过去扯着后腿,怎么能向前走得轻松随意。”我也不示弱,将他的痛处再一次提起。
本来是带着苦情基调的共饮,谁知道到最后,怎么会变成剑拔弩张,起了内讧互相伤害。不过我们好像都不太介意,反而带着兴利除弊的得逞和快意。也不知最后喝到了几时,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道明说尽,情绪也都宣泄了个干净,美酒没有一点被浪费,酒醒后整个人都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