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五章 吻你 gai
常钦哑然失笑。
他后退一步，双臂环抱于胸前，玩味似的打量商愿的表情。
商愿嗫嚅：“那个……这个……”
她猛然一拍额头：“我喝多了，说胡话。”
常钦提醒她：“你在我家没喝酒。”
“在我家时喝的，”她望向常钦的眼睛，满怀真诚：“真的，嗨，我家亲戚太多，免不了敬酒……”
“商愿！”常钦打断她，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俯视着，目光锁定在她脸上。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商愿感到强烈的压迫。她垂下眼睫，小声说：“我看到了我们的合照。”
常钦立刻反应过来：“医院的那张？”
商愿点头。
常钦的语调里浸着回忆的咏叹：“那天是你妈妈带相机过来拍的。”
商愿诧异之后老实承认：“我不记得了，家里也没有这张照片。”
常钦轻扯嘴角，笑得漫不经心：“可能这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像他。
那是他童年时代唯一一次拍照。
商愿抬起眼睛，睫毛微微颤动，问他：“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她祈祷，不要是高中！不要是高中！
常钦歪头想了想。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邪气横生。他大拇指往上，食指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轻挑一下眉：“我记得你的名字。”
“就是说我高中刚报道，你就知道是我了？”
常钦看着她，没说话，也没点头，反而提起另一件事：“报道那天我看见你张牙舞爪追着一个男生，说要剁掉他的手。那一下，我就想起你以前叫嚷怎么把我丢进垃圾堆。”
商愿的脸蹭得涨红，着急解释：“不是，他非说我把他的书领走了，还要我打开书包给他检查。我……我不是……”
常钦靠近她，突然伸手帮她顺了顺肩上的头发：“急什么？没说你霸凌别人。”
商愿咬着嘴唇纠正他：“我很通情达理。”
常钦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帽子：“对！”
商愿得寸进尺：“也很温柔。”
……
常钦眉头微皱。
商愿抬眼盯着他。
常钦：“那倒也不用这样给自己贴金。”
商愿立马变脸，扭过头，不服气地问常钦：“那你干嘛不和我相认？”
常钦摊摊手：“那不挺奇怪的吗？而且你都不记得了。”
“那你记恨我吗？”
常钦显然不太明白商愿为什么问这个，给了她一个疑惑的表情。
商愿朝她的胳膊看了看：“挺大的伤疤呢。”说完，像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又补充道：“不过，正面来看，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很有缘？”她抬手，似乎想摸常钦的胳膊，半路上感觉不对，又收回手：“我是说，同一个病房的缘分。”
常钦笑着点头：“对，有缘。”说完，意味不明地又看了商愿一眼：“很有缘。”他顿一下，又说：“我不因为这个伤记恨你，因为摔断了手，你爸妈不仅赔了医药费，还把我得肝炎的医药费也都结了。”
商愿不习惯揭开别人的伤口，不自在地转移话题：“你大过年的把我抓来冷风嗖嗖的江边，就是为了闲聊天？”
“你等等，站这儿不要动。”
“你保证不会把我一个人丢这儿？”
“你！”常钦那淬着邪气的双眸扫她一眼。
商愿乖乖闭嘴：“我一步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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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了两分钟，常钦便一手拿一团东西过来了。
待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商愿感到不吐不快。
常钦及时从她的表情里分辨出蛛丝马迹，严厉又威赫地一瞪，震慑她：“你说话前考虑清楚。”
商愿把那句“你是不是太矫情了点”生生咽回去。
她热情地迎上前：“我来帮忙，带火了么？”
常钦仍旧自己拎着东西，没理他。
两人走到江水边。
细微的波浪一圈一圈轻轻涌进岸边泥地。
今晚月色好，倾泻在水面上如一层银装。天空中散落着星辰。暗沉沉的夜色适合装点不能大声说出的心思。
常钦点燃打火机，点亮他带来的两盏河灯。
橘黄的烛火瞬间跳动，照透白纸糊出来的正方体灯盏，映出纸上横飞的毛笔字：得偿所愿。
商愿悄眼打量常钦。
他帅，是无论看了多少次还能猛然发觉怎么这么帅的帅。而且勾人，让人腿软那种。他此刻弯着腰，让人无法忽视他的腰腹。利落强劲的线条。
可是，怎么会相信河灯许愿这种……
商愿摊手。
继而伸手勾了勾耳边的头发，露出天鹅脖上瓷白的皮肤。
常钦将一盏灯交到她手里，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皮肤：“自己放才灵。”
商愿觉得手掌被他碰过的皮肤像被羽毛划了一样。
痒痒酥酥地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蹲下来，用尽全力让自己放灯的手不要颤抖。
常钦就蹲在她旁边，夜风送来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
两盏灯，在宽阔的水面上显得势单力薄。
商愿担心这愿望到底能不能实现，于是问常钦：“你许了什么愿？”
常钦望着江面上飘飘摇摇的灯盏：“你先说。”
商愿老老实实，又意有所指：“明年升职加薪，最好能当个组长。”
说完目光灼灼地望向常钦：“常总，你说我能得偿所愿吗？”
常钦垂下眼睫，目光淡淡扫过商愿的脸：“我又不是河神。”
商愿撇嘴，接着问：“那你许了什么愿？”
问完又积极发言：“你先别说，我猜猜。公司上市……”
常钦冷冷打断她：“说出来还怎么灵？”
……
商愿瞪大了眼睛又慢慢收回，一脸不可置信：“那你还让我说出来！”
常钦扭头，嘴角略过微不可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