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年年,你别一直这样看着我呀。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也不言语,我心里也会有点发毛的呀。你快说话呀,我说,我喜欢你!年年,你听到没有啊。”
江珩曜又拖着顾陈年的手晃了晃。
“你别摇了,我听见了,听见了。”
顾陈年有气无力地回答。
“听见了,听见了你半天不说话?你要吓死我呀!那你快回答我。”
江珩曜听到顾陈年终于出声了,很高兴,然后又立马着急起来要答案。
“回答什么?”顾陈年有点疑惑,见面前的人要跳起来了,她连忙接着说,“噢,好,答,答,我答。那个,谢谢你,我知道了。”
“什么意思?知道了?”江珩曜很诧异,他怀疑起自己的耳朵,“顾陈年,你在逗我玩吗?我说,我喜欢你!知道了,你这是什么回答?”
江珩曜的右手很大拇指作势要捏顾陈年。
“我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喜欢我,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嗯额,你很有眼光,对,就这样。谢谢。”
说完,顾陈年又对着某人讪笑,努力动了动两只手,“那个,你先松开好不好,你看,手心里全是汗。天太热了,我头稀昏,可能是中暑了。”
“顾陈年,你好样的!你居然跟我玩嬉皮笑脸、插科打诨这套!你不会是妄图就这么混过去吧?我告诉你啊,你想得别想!”
江珩曜又震惊又诧异,简直要被气死了。
你还中暑?我才是要被你给气昏了头呢!
“那你让我怎么回答?你突然这么说,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江珩曜,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装傻充愣,还振振有词的。瞧啊,我也会的。
耍个赖皮,倒打一耙,谁又不会呢?
“我说我们交往吧。从现在开始,顾陈年,我们正式交往了,以男女朋友的方式!”
江珩曜算是看出来了,顾陈年挺会装聋作哑的。他也不再啰嗦,给出直球。
“你别说什么太突然之类的。你别装傻,这么久了,我心里怎么想的,你清楚的很!我想要什么,你也都知道!”
“我不、知、嗯道。”看面前的人马上又要急,本来还嘴硬的顾陈年,后边的字只得含含糊糊地吃进肚子里,越说越小声。
江珩曜就那么看着顾陈年,不说话。
“那你先松开我,你松开了,然后我想一想。”顾陈年提条件,“我想一想,再答你。”
“牵手又不影响你大脑思考!”江珩曜不想放开。
“影响的,你这样,我不舒服,不自在!”顾陈年坚持。
“你真是,”换江珩曜瞪顾陈年,“事多。那个,我松开,你不会跑吧?”
“不跑,我肯定不跑,我干嘛跑呀,我又不是小孩子。”顾陈年看着江珩曜,觉得他那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挺好笑的。
“你发誓,发誓不跑!”某人仍然将信将疑。
“好好,我发誓,我发誓不跑,你先松开!”
见某人还不松开,顾陈年故意说:“难道我在你那面的可信度就这么低?”
“我被你忽悠的还少吗?你自己说,你都骗过我几次了?”江珩曜想到了之前惨痛的历史教训和经验。
两人你来我往,嘴上都不饶对方。但不管怎样,顾陈年的两只手最终是得到了解放。
赶快缩回来,将手心的汗在裤子上蹭了蹭。
“我背包里有面巾纸的。”江珩曜转身要拿包。
“不用,你别拿了。”顾陈年连忙说,“待会回家就要换下来洗了,本来就有汗。”
的确不用拿,她都利索地蹭完了。
“你真是个矛盾的人!明明洁癖那么严重,有时候却又很随意没那么讲究。”江珩曜一边感慨,一边作势要把手伸过来,“那个,要不,我的手也顺便在你那儿帮我一起擦擦?”
顾陈年忙阻拦:“江珩曜,你敢伸过来试试!”
江珩曜哈哈大笑:“试试就试试!”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退了回去。
然后,学着顾陈年的样子,将掌心在自己的裤子上拍了怕。是有些汗啊,但握着她的手,那感觉真是美极了,快活得想要飞起来。
“好了,现在你想好了,赶快回答我吧。”
“什么?哪有那么快的,没有,我还没想好。”见某人又要有凑近的趋势,顾陈年又赶快改口,“好吧,我想好了。我不要!对,不要。”
“不要?”江珩曜觉得自己的耳朵,今天怕是真的不太好使。
“顾陈年,我听错了,对吧?我一定是听错了,你刚刚说的是--好的!”
“没有,你没有听错。”顾陈年认真起来,笑意也慢慢收了很多,表情淡了很多,她想了想,又平静地说,“不要交往,不要做男女朋友。嗯,不要。”
说到最后,任谁都能听出来她是认真的,没有在玩笑。
“顾陈年,把话收回去,然后,重说。重新回答我!快!”
江珩曜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他很错愕。
声音,也有些微颤。
大概,顾陈年的这个答案,是江珩曜完全没有想到的吧。
两个人明明那么好,现在也毕业了,要上大学了,一切还不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吗?怎么会是不要交往呢?
江珩曜,懵圈了,震惊了,委屈了。他盯着顾陈年看,眼睛眨啊眨,实在是不懂发生了什么。
顾陈年咬着嘴唇,也看着江珩曜,沉默。
两个人目光胶着,眼神对峙。
顾陈年承受不住,慢慢低下了头,视线转向旁边。
……
“年年,你别这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嗯?我们,一直,那么好!”江珩曜的眼神充满了困惑、不解,话越说越慢,那恳求让顾陈年心痛,也心疼。
“你真是中暑了。你现在是头昏不太清醒……”
“阿曜,”
江珩曜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顾陈年愿意这么叫自己了,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阿曜,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以男女朋友那种方式交往呢?我们是,嗯,朋友,是很好的朋友!比很好还好一些。这不就够了吗?已经很好了!真的!”
顾陈年试着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