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如此被挑衅,欣悦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脸上又怒又急,恨不得直接把她弄死。
“我要与你比赛!若我赢了,你自像嬷嬷请辞,退回春采,若是我输了,此时我不计较,并且补你五钱银子,如何。”刚出门,欣悦拦住赵曦一口说道,这话似乎在她心底积攒了许久,说出来是一气呵成。
艺阁是不限私下比试的,甚至还十分鼓励,赵曦皱着眉看她,她自知自个水平,若是真和她比试多少有些欺负人了,不过她的犹豫在欣悦看来就是鄙视,脸上的表情几经转变变得更为愤怒,挑衅道:“怎么,被称为天才就飘飘然了?连基本的比试都不敢了?”
旁的几人也跟着起哄:“是怕了吧?”
“不过才学三个月,怕是考核也不过是运气好才过。”
“或许是私下贿赂了嬷嬷?”
“哈哈哈哈,连迎战都没胆子还被称为天才?我看是废材才对。”
旁的几个女主开口道,语气中满是揶揄和不屑,赵曦眼神平静并非带着被鄙夷的羞恼。
“可以,但是你输了你得给我二十两。”赵曦开口,“我若输了,我跟嬷嬷请辞并推你入夏生。”
欣悦听到二十刚想怒骂,又听到后面半句,神色变得犹豫起来,二十两却不是小数,但若是她真的给自己推荐,欣悦眼神漂移,神色犹豫。
赵曦微微笑了笑,算不上艳丽的容貌笑时显得格外漂亮,她的声音好似带着诱/惑,“你若成了夏生便能够跟你在你父亲身后学习了吧?”
听到这话欣悦眼中闪过犹豫,片刻,化作坚定:“你说的可做数?”
“自是作数。”眉眼弯弯,笑着倒像是个小狐狸,她本还觉得欺负小孩子有些不好,但若是被欺负到头上还不知道反击,这才是蠢货,一忍再忍可不会海阔天空。
“好!”欣悦一口应下,怕赵曦后悔立刻道:“我们现下就去找嬷嬷立契约。”
吵吵闹闹的声音引得一旁路过的谦谦公子瞩目,立于亭中眺目远望,一袭霜白的长袍,背脊笔直姿态怡然,腰间坠着碧绿美玉,头上的绸带随着风左右摇晃。
青丝如瀑,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他敲着手中折扇,挽出一道扇花,狐狸似的眼眸看着那边热闹的人群,看模样似乎不大:“是发生了什么?”
他问向一旁的小厮。
小厮抿唇知晓自家小公子是又来了兴致,凑上前道:“是两位学徒在打赌嘞。”
别看这东家年纪轻轻,手段可不一般,小厮毕恭毕敬的低头。
竹锦年用折扇敲了敲自个的手,眼中带着若有所思。
“比试?这倒是有趣,都是谁与谁?”他又问道,心底则是思考着另一事,他本想采用末尾淘汰制,最后的人剔除在籍,比如春采末尾便剔除春采降为童子,待考核结束重新考上来,其余也是如此,由此来减少那些尸位素餐之徒,奈何那群老头子说什么也不同意。
小厮扫了眼快速回到:“是赵曦和欣悦。”
“倒是有趣,这欣悦是秋老的女儿吧?”他声色淡淡,秋老是阁中的老先生,技术精湛不过做人有些古旧,他不喜欢,没想到老实稳重的秋老女儿倒是如此跳脱。
响午敲定比试,下午便开始了。
“快来快来,比试要开始了。”
“哎呀,你们等等我。”
“你们觉得谁会赢?”
“那必然是欣悦呀,赵曦不过是占了墨画的便宜哪能比得过自小制珐琅的欣悦。”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与人比试的不少,但向才学制珐琅三个月的姑娘比试的还是头一遭,不过是看戏其他心思,今日来观摩的人委实不少,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两边的长廊。
竹瑾年也在,不过他在一旁的阁楼上,放眼望去眼下的景尽收眼底。
茶水清澈,他端起杯子划开立起的茶叶,放于唇瓣处小抿一口,语调不急不缓:“这气场倒似两位大师在比试。”
一旁的小厮笑道:“还不是楼主您说的,还特地让钱姑姑做判,两个小学徒罢了何须钱姑姑处出马。”
竹瑾年但笑不语,“小学徒?只怕啊,有人是扮猪吃老虎。”
晴空万里,碧空如洗,园中百花齐放,和煦的风扫过面颊带着点柔柔的温和,池中的荷花欣然怒放,穿着粉嫩襦裙的欣悦以及鹅黄襦装的赵曦对视一眼,默契的错开视线,两人面对面站着。
在她们正中央站着管事嬷嬷,那嬷嬷看着面生的很大家都不认识,不过不认识最好,免得偏颇。
两人身前皆是一模一样的木质长桌,各色铜线,还有剪子等其他的工具,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景泰蓝正名“铜胎掐丝珐琅”,俗名“珐蓝”,又称“嵌珐琅”,是一种在铜质的胎型上,用柔软的扁铜丝掐成各种花纹焊上,然后把珐琅质的色釉填充在花纹内烧制而成的器物,是本国最为器重的国宝之一。
香烛被抬了上来,穿着月牙色长袍的嬷嬷冷眸看向两人,不偏不倚:“今日比试擂主赵曦,挑战者欣悦可有误?”
惯例的询问。
两人肃声作答:“无误。”
“今日试题以夏为题,一炷香时间,由阁主亲自评点。”嬷嬷刚说完,四下瞬间炸开。
“什么由阁主评点?”
“这是什么运气竟然让阁主撞见!”
“若是赢了岂不是入了阁主青眼一步登天?”
众皆议论纷纷,欣悦也是如此眼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野望,若是她被阁主看中,别说是夏生怕是能直接成为秋盛吧!
阁主是才上任年岁小,并且手下并无自己势力,若是得了青眼必能成为左膀右臂般的存在,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此话一出,众人看向草坪中央两位小姑娘的眼神多少带了点羡慕和嫉妒。
若之前只以为是孩子间的玩闹,现在就完全是看向对手的防备。
被这么多眼神注视着,赵曦倒是一如往常般淡定,这在她看来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即便欣悦五岁开始做彩绘又如何?
她从三岁开始,一做便是二十载,春夏秋冬数十年如一日,每日折毁的陶器不下数十件,绘陶一技于她来说已经成为像呼吸那般自然的事了。
低垂落下眼睑,目光划过桌上的工具,眼眸中带着点怀念,这次的比赛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不过若是能成功引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