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两人在办公室被训了整整二十分钟，最后还被罚到办公室门口罚站。
互相嫌弃的两人默默地在中间空出一米的位置，偏过头谁也不看谁。
下课铃声响起，随着一群人的蜂拥而至，每个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地打量几眼。叶枝语突然觉得被罚站到办公室门口有些丢人。
虽然她成绩不像顾一泽和辜娇那样是顶尖的好，但也不差，上学以来一直循规蹈矩，没闹过事，也算得上是老师眼里的乖孩子，从小都是被老师夸到大的。
像今天这样被劈头盖脸地骂一顿还是第一次。
骂倒无所谓了，关键是下课之后还要被各个年级的人像看猴子一样围观。
她羞愧地低下头。
突然一双黑色帆布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看着这鞋眼熟，目光顺着往上移。
先是看到一双修长的腿，然后是蓝色的校服，最后才是顾一泽黑成锅底的脸。
叶枝语心头一阵发虚，默默地将头又低了下去。
完了，比被当成猴子被人围观还要糟糕的事发生了。
“可以啊叶般般。”耳边飘来辜娇幸灾乐祸的声音：“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会打架？”
叶枝语头低得更厉害，根本不想搭理她。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被顾一泽看出两个洞了。
心中不停呼唤，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这就是跟你打架那个？”辜娇瞥了眼旁边的高阳：“你叫什么呀？”
高阳不屑地冷哼一声：“关你屁事儿。”
辜娇不怒反而笑得更深了，高阳看着她这莫名其妙的笑容觉得慎得慌。
他只有选择逃避，偏头撞上了顾一泽冷峻的双眸，他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好在这时候上课铃响了，顾一泽将目光移了回来 ，双手插进衣兜转身离开。
辜娇耸了耸肩，走前还不忘在叶枝语头上拍了一下。
叶枝语觉得她烦人，抬手去按住她刚刚拍过的地方。
“别站了。”班主任从办公室走出来：“进去上课。”
叶枝语无力地踏着脚步走进教室，一进去路舒颜就一脸担心问：“枝语你没事吧。”
叶枝语瑶瑶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这把路舒颜看懵了，这到底是有事儿没事儿啊？
叶枝语脱力地坐回位置上，回想起顾一泽深沉的目光，她直觉自己要完，肯定要被说一顿好的。
在办公室里被老师说，到班里还要被拉起来当众教育。结果回去了还逃脱不了。
放学铃声刚响，叶枝语收拾完书包抬眼就看到了站在教室门口的顾一泽。
她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地拿起书包走向他。
她已经做好了被说的准备，结果顾一泽一个字没讲，转身走了。
叶枝语带着满头的问号追了上去。
走了十几分钟顾一泽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叶枝语不习惯他的冷漠，决定打破这僵局。
她快步追上顾一泽：“阿泽，阿泽。”
连喊几声顾一泽都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叶枝语有些急了：“阿泽，你跟我说说话嘛。”
现在她宁愿顾一泽把她骂一顿，也不愿意他这么冷冰冰的，不搭理自己。
顾一泽终于开了口：“我说的话你听吗？”
“听。”叶枝语点头。
顾一泽停下脚步看着她：“那以后你还打架吗？”
叶枝语脱口而出：“打。”
顾一泽脸色一变，沉声道：“你打吧，我管不了你，反正你哥哥回来了，让你哥哥管你吧。我不管你了。”
说完也不看她的表情，快步走了。
“阿泽。”
叶枝语去追，但对方腿太长她迟迟追不上，眼看着顾一泽越走越远。
叶枝语忍了一整天的情绪，彻底崩了。
打架时的委屈混杂着被人围观时的别扭感而产生的复杂情绪在此刻爆发，她的眼泪突然绝提，痛哭出声。
“阿泽，你别不管我！”
顾一泽听到哭声，心头一紧，立马跑了回去。
看着号啕痛哭的叶枝语他有些恍惚。
叶枝语好像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她是从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的？
上初中以后？十岁开始？还是她哭着跟自己保证听话那天？
顾一泽不记得了，她每哭一声顾一泽的心脏就像被人用力扯了一下。
他从包里抽出两张纸巾，想像小时候一样抬起手想帮她擦去脸颊上的眼泪。
但手刚要靠近她时，他的动作却有了停顿。
看着明显长高许多的叶枝语，他还是选择把纸巾递到她手中。
“别哭了。”
“没哭。”叶枝语拿过纸巾，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顾一泽叹了口气：“那我以后说话你听吗？”
叶枝语点头：“听。”
“以后还打架吗？”
叶枝语语气坚定：“打！”
顾一泽：“……”
顾一泽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你又打不过他，下回遇到这种事情你要跟我说。”
“你会帮我打回去吗？”叶枝语抬起头，用饱含热泪的眼睛看着他。
“嗯。”顾一泽点了点头：“我帮你打回去。”
这句话将叶枝语的哭意彻底止住了，刚刚委屈别扭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受伤了吗？”顾一泽问。
叶枝语摇头：“没有。”其实她背还有点疼，但怕被说，她也没敢提。
“我记得你小时候看到比你大的人都会吓得走不动道。”顾一泽：“这才几年，突然就变了？”
“那只能证明我成长了。”叶枝语抹去眼泪，傲气地抬起头。
顾一泽伸手按了按她头顶冒出的头发：“还长歪了。”
“是成长。”叶枝语纠正他的错误。
顾一泽也不跟她争：“你们为什么会动起手来？”
“他说话特别难听。”叶枝语说着不免有些委屈：“还有，是他先推我的，然后我才还的手。”
顾一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