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会推人了，哪儿学的？”
“跟你学的。”叶枝语嘀咕了一句。
顾一泽没听清：“你说什么？”
叶枝语不敢重复，只有低下头：“没什么。”
对于一回家总能在单元楼下看到叶乘言这件事叶枝语已经习惯了。
“般般。”叶乘言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嗯。”叶枝语应了声，为了避免对方看到自己刚刚哭红的眼睛，直接绕开他上了楼。
她这异常的举动反而引起叶乘言的注意。
顾一泽：“乘言哥。”
叶乘言指着他离开的方向问：“般般怎么了？在学校被欺负了？”
顾一泽想了想，等组织完语言才开口：“她们班有个同学推她，她也属于正当防卫。”
“般般在学校被人打了？”叶乘言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些。
顾一泽看着他这随时都能抄家伙去学校的样子连忙道：“乘言哥，没那么严重，那个同学也道歉了。”
“真的？”叶乘言半信半疑：“他为什么欺负般般。”
这个顾一泽自己也不清楚 叶枝语刚刚说的云里雾里的，他根本没听懂。
“同学之间起争执，他推了般般一下，般般还手了，然后两个人一起被带到了办公室。”
顾一泽把自己知道的大概跟他讲了一遍。
叶乘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顾一泽晚上修自行车修了半天都没修好，没办法他只有把车推去了修车店，第二天还得走路上去。
为了避免迟到，两人提早了二十分钟出门，结果叶枝语到了教室，发现教室空空如也，自己是来得最早的。
一般她都是掐着点来的，每次来都只能看到教室里坐着满满当当的人，像今天这么空旷还是第一次。
这点稀奇感冲掉了她因为早起了二十分钟覆盖全身的困意。
她带着小雀跃走到自己的座位。
门口传来一阵声响，叶枝语好奇地抬起头想看看全班第二个来的人是谁 。
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高阳时，叶枝语脸上热情的笑容瞬间降了下来。
高阳看到她，直言一句“晦气。”随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叶枝语受不了跟他单独待在一间教室里，拉开椅子走教室，准备去等路舒颜。
看着她匆忙逃离，高阳只觉得对方是被自己的霸气所震慑，他心中升起一丝小得意。
随后趴在桌上，准备直接睡到早自习下课。
刚一闭眼，耳边传来一阵指尖敲打桌面的声音。
他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顾一泽冷若冰霜的脸，他的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
也许是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到了，也许是昨天说了他太多坏话而感到心虚。
高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警惕问：“你想干什么？”
顾一泽冷声问：“你昨天为什么推叶枝语？”
“关你……”
“屁”字还没说出来高阳就感到自己背上火辣辣地疼。
顾一泽手紧了紧 ，眼中闪过不寒而栗的寒光，他重复道：“你昨天为什么推叶枝语。”
高阳平时在班里再怎么豪横，在看到明显高自己一头的顾一泽时他心里还是有些发虚，肉眼可见地怂了。
他咽了咽口水，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我就是嘴快……”
路舒颜家就住在学校旁边，叶枝语没等多久就看到她背着书包朝自己跑来。
“枝语！”路舒颜激动地抱住她：“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你的书包呢？”
叶枝语：“在教室，我今天第一个来的。”
她语气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路舒颜极其捧场的给了两个掌声：“真是难得，平时你都是掐着点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在教室待着下来干什么？”路舒颜问。
叶枝语习惯性地用脚尖够了块石头：“高阳在上面，不想跟他待在一块。”
“我也不想跟他待在一块儿。”路舒颜语气逐渐气愤：“他居然敢动手打人，我以后看见他我都要绕道走。”
叶枝语看着她：“但是我还手了。”
她这么一说路舒颜瞬间回忆起昨天发生的种种，现在想起来她的小心脏还在打鼓。
“我都没想到你会还手。”
“我也没想到我会。”叶枝语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好像也是因为高阳说的那句话太过于刺耳，她脑子一热，没带任何思考直接还了手。
“我一直不喜欢……高阳！”路舒颜突然喊了一声。
叶枝语：“怎么了？”刚抬起头就看到高阳气势汹汹地朝两人走来。
路舒颜以为他是来报仇的，拉起叶枝语就要跑。
高阳明显看穿了她们的意图，加快脚步追上两人。
叶枝语非常清楚两人要真打起来了，自己打不过他。
但他却把她们逼在墙角，现在真的是插翅难飞。
尽管心里早已恐慌万千，她气势上也不想输，硬是憋起了一股劲儿，抬头直视着他，浑身充满戒备：“干什么你。”她指着墙角的监控摄像头：“这里可是有监控的。”
路舒颜吓得紧紧抓住叶枝语的胳膊，她不停张望，随时都能喊一嗓子求救。
高阳靠近她们没说话，站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叶枝语跟路舒颜同时愣住了。
“什么？”叶枝语有些人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高阳深吸一口气，憋足了一股劲儿，好似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一般，弯腰：“叶枝语，对不起。”
说完 ，直接转身跑了。
只留下叶枝语跟路舒颜僵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他刚刚是在跟我道歉吗？”
路舒颜木愣愣地点点头：“好像是。”
为什么？叶枝清楚地记得他刚刚还说自己“晦气”这才不到十分钟，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快？
“本来就是他错了。”路舒颜说：“他道歉是应该的，是他先骂的人，也是他先动的手。”
叶枝语：“但他态度转变得太快了。”
快到有些诡异 ，让她心头发颤。
“枝语，别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