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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门匾上的字——兴来客栈,这上好檀木制作的门匾,若不是亲眼所见,姬颜很难相信这是开在一个偏僻之地的客栈。 环往四周,门前金丝楠木做柱,碧瓦朱檐,房宇楼阁,处处看来说是豪奢也不为过。 把马交给门前小童牵至马厩,姬颜三人进入客栈。 里间与外间装饰风格皆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姬颜在最初的惊叹后倒没再表现出其它的异样。 奇怪的是,自开门起一眼望去竟无一人,几桌上的热茶却仍旧冒着白烟,杯盏正放像是曾款待过很多茶客,姬颜猜想大概是运药队一行,不过为何偌大的客栈接待如此多的客人却安静无声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小心为妙。 “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一声沙哑尖嗓响起,打破一室静谧。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蹒跚老太在两个精壮大汉的搀扶下从楼上拾阶而下,看似年事已高需要搀扶,但步履落下却都不曾发出声响,随着愈发的走近,那老太的面貌逐渐清晰,一道赤色疤痕从耳下沿至下颚,阴翳的眼神使得这张脸越发的恐怖如斯。 大庭左右两边不断冒出身穿粗布麻衣劲装打扮的人,站在三人两侧呈包围之态。 木离看向周围,伸手拔出半截腰上的长剑,冬雪害怕的躲在他身后。 谁说老人家都是和蔼可亲的,真想让此人看看,让他知道自己多么的寡见少闻。 姬颜自小在静庄长大,对江湖险恶还只停留在姬洛白鲜少提到的一些江湖趣闻和书本上的乡间杂谈,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心里也难免有一些咕咚,但她向来不形于色,手中指紧握成拳面上却是怡然。 “阿婆,这是何意,我们途经此地借个宿而已,怎的如此待客?” “老太”松开扶在两侧的手,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道;“丫头,不必害怕,坐下喝杯茶。”话落,扭头朝左边的人示意“上一壶好茶来。” 姬颜肩膀一抖,把袖中藏好的醉步散放在手中,用袖口遮挡,她不会武功,出门随身携带的都是一些好藏匿易傍身的毒药,出门在外,总是会有用上的时刻。 不多时,一壶热腾腾的茶被提了上来,只见一人拿起倒扣在桌上的青纹杯倒了满满三杯茶放在托盘上朝三人端来。 “请。” 一股茶香飘来,清新润鼻,色香俱浓,即使是不懂茶的人也不免想饮上一杯,不过.....纵使茶香再浓,独属于迷兰草的味道还是没有被完全掩盖。 这茶果然不是那么好喝的。 见三人许久未接过,“老太”再开口不免有些催促意味,看向姬颜“这茶是上品的翠螺,常人一口千金,丫头长得合我眼缘,快些尝一口试试。” 她话音一落,左右各出一人上前把茶接过强行塞入三人手中,似有不喝就要强行灌入口中的意思,怕是已经耗尽耐心懒得跟他们周旋了。 左边那人抬了一下下巴后道:“快喝,啰嗦什么。” 右边那人抖了一下腰间佩剑。 果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都说江湖险恶,她也不过涉入几日却已领略二三。 再一次看向周遭,敌众我寡,即使心里也有些不悦想斗个你死我活算了,可是一转念,又觉得这念头有些好笑,何时她也变得这般急躁了,意气用事是处世大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至于此,既然对方茶里只放了迷兰草想必也是没准备要他们的性命,只是晕倒后对方会做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姬颜不由得捏紧手中握了许久的毒药,稳了一下心神后道:“茶就不喝了,我们三个自来不爱喝茶。” 见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太”卸下强装的柔和神态,手一抬,几人拿出绳子上前。 木离抽出剑欲打,姬颜抬手拦下道;“何必浪费体力。”边说边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 木离了然,把剑收回鞘,站在他后方的冬雪此时也来到姬颜旁边,如果忽略掉脸上的惊惧之色,倒也算得上无畏护主了。 不一会儿工夫,三人就被五花大绑,绳条勒出几道深壑纵横使得身体犹如群蚁撕咬有些阵阵发麻。 见三人终于知趣了一回,“老太”愉悦了不少,就连脸上惊世骇俗的伤疤都艳色了一些,涨起来的血丝脉络像饮食完鲜血的水蛭一般,不忍直视。 “还是丫头知情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