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才敢做的事
大意了。 鸢尾内心警铃大作,深冬已至,她身上衣服太单薄不足以抵御冰雪。 “欢迎光临!您看哪件喜欢可以试穿哦。”成衣店导购小姐热情相迎。 “最厚的。”她不假思索地答道。 导购小姐表情空白了一下,还是摆上职业笑容替她挑选了起来。 她换上新衣服站在镜子面前。 保暖和美型往往不能兼得,但这件黑底蓝纹振袖却既修身又暖和。蓝色织金的繁花开在黑色的棉质面料上,如同暗夜里闪烁的群星。 导购小姐又拿来浅蓝色羽织为她披上,大面积纯色和稀碎的蓝花相得益彰,互为补充,层次分明。 白色的毛领柔软亲肤,同时又增添了华丽感。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道:“就这套了。” 想起来一直忙于任务东奔西跑,新年也没有置换新衣。 抛弃暗部统一规制服装,她还是选择了与从前一样的和式装束——经营团子店时的搭配。 “您眼光真好呢,这套的价格是120万两。”导购笑眯眯地说,似乎想用价格让她再考虑下。 “稍等下。”她亦笑眯眯地回复。 已经感知到阿飞查克拉的接近。 她话音刚落,阿飞冲了进来。 “终于找到了,原来在这里!”他身上还裹挟着室外的寒气。 “付钱。”鸢尾道。 “什么?”他身形顿住。 “衣服。”她展开双臂,转了半圈,“120万两。” 他上下扫视一圈,沉吟了一会儿。 鸢尾叹了口气,两手准备解开羽织,装作半嗔半泣道:“唉,果然不适合我呢……” “哪里哦,您是我见过最合适这套振袖的了。”导购疯狂向阿飞使眼色。 “……”阿飞只得付了钱。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真让人羡慕。”导购星星眼如是说。 并没有反驳称谓,鸢尾回头和浅地笑说:“那是我自己的钱。” 就算他愿意,她也不会答应他送和服给她的。(注:男送女和服意味着订婚关系。) “啊嘞?”导购下巴惊掉了。 两人走出成衣店,街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只有一排排路灯头顶雪做的帽子依然伫立街边。 “前辈,像你这样花钱当然会变穷啦。”阿飞背着手欠欠地说,“也无法施展拳脚不适合战斗,而且沾上血的话也不好洗吧,更何况……” “忍法,”鸢尾竖起两根手指,“阿飞闭嘴之术。” 女孩子买点衣服怎么了。 “我是替你着想啊,不然拎着不重吗?” “唔唔唔……”阿飞真的像被封住了嘴巴一样只能从嗓子眼发声。 “更何况,战斗的时候,不是还有你吗?” 阿飞瞬间哑然无声。 隐隐的夜色里,鸢尾嘴角不住上扬,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可没过多久,阿飞就又开始发出声音:“唔唔!呜呜呜呜呜……” “你又想说什么?” “唔唔!”阿飞夸张地指自己的嘴巴位置。 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只好再次“结印”,“解。” 阿飞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奇地说:“那个啊……就是,前辈,你头上的雪怎么还没融化?” “……那不是雪。” 之前染的黑发从发根处褪色了。 “长白头发了?” “还不是被你愁的。” “啊咧,愁我什么?” 鸢尾定定地望着他的面具悲戚道:“愁你的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阿飞无话可说,快步走进一家旅店,“前辈,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吧!” 柜台前的妇人手肘撑着脸昏昏欲睡,手肘下的房间登记本上密密麻麻。 “还有房间吗?”她问。 妇人突然惊醒,铺开被压住登记本的一角,说道:“我看看,嗯……只剩最后一间单人房了。” 鸢尾还没来得及迈开腿换第二家,妇人又说:“今天大雪,这个时间估计每家都不会有房间剩余了。” “前辈,就住这里吧,我好累了……”阿飞火速交钱在登记本签上名字接过钥匙,咚咚咚跳上了楼。 “你哪里累了……” 本就不宽敞的单人房间此时被两个成年人占据,除了桌子就只剩下一张床的空间。 “你先睡还是我先睡?”鸢尾指着那张窄小的单人床问。 执行任务的时候轮流守夜是稀松平常的事。 “我想……” “不,你不想。” “我还没说呢。” “这张床容不下两个人。”鸢尾果断说。 “稍微挤一点还是可以的啊,你看……”阿飞说着躺在了床上,一只手在床的剩余位置拍了拍,“而且一起睡不是更暖和吗?” “我今晚不睡了。”她在桌前坐下,打算坐到天明。 “那我也不睡了。”阿飞翻身坐了起来。 “那我们开房间的意义是什么?” “可以做点成年人才敢做的事啊。” 鸢尾顿了一下,抬眉道:“……你真的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阿飞说得极轻巧。 墙上的时钟显示距离十二点长针还要再转一圈。秒针转动的哒哒声音清晰可闻。 “那……我先去洗澡了。”鸢尾站起来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也十分狭窄,好在设施还算齐全。淋浴的水温正常,热水从花洒中流淌出来,形成一道雨帘。 总算让身体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