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音有了自己的小世界
“然后呢?” “然后我爸妈就让我跟傅家保持距离,只说娃娃亲是随口说的,不作数。”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从佟静和知道自己和傅炳扬有娃娃亲那天起她就缠着傅炳扬,把自己当个童养媳一样待在他身边。 傅炳扬大她一岁,上学也大一级,佟静和特别讨厌自己晚的这一年,总觉得晚这一年就会少很多能和傅炳扬在一起的时间。 他去上高一的那一年,两人全靠书信来往,从傅家出事开始,别说见面,就是走个对面也得回避,尤其跟着爸妈出去时。 所以后来写信成为两个人之间沟通交流的主要方式,傅炳扬本想攒钱买个二手的手机,也没如愿。 佟静和从来不掩藏对傅炳扬的感情,整个海州镇都知道,也因为知道的人太多了,所以才会被周艳抓住机会。偷走佟静和写给傅炳扬的信,诬陷她与黎向川,黎向川一人担下责任在中考前被警告通报。 就是这样,知道内情的佟静和的父母更生气了,但也没做什么。 傅炳扬家已经够可怜了,要努力活下去,还要面对镇子上的人的歧视谩骂,好歹有过一段短暂幸福的时光,佟静和的爸妈还是很善良的。 佟静和的爸妈给傅家送过三万块钱,也送过很多旧衣服旧鞋子,包括锅碗瓢盆,冬天的厚被子和夏天的台扇,佟静和也学着这么做,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 不过,在当时的柴溪音看来,刚和妈妈吵完架的她固执的认为,大人总是喜欢这样干涉孩子们的一切,以为孩子好的名义做很多孩子们并不喜欢且十分讨厌的事。 她把手垫在脑袋下面,望着天花板说:“大人们总是这样。” 佟静和抹了一把眼角,看着柴溪音问:“那你是为什么从家里跑出来呢?” “我妈妈要结婚了。”柴溪音说。 她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但她能做到的反抗,也就这样了。事实证明,她离家出走这种反抗对她妈妈来讲没有引起任何波澜,甚至她会觉得少了一个累赘。 佟静和却不这样想,她问:“你不要开心吗?” 柴溪音看向她,用奇怪的眼神,“我怎么会开心?如果是你,你会开心吗?” 佟静和肯定地回答:“如果她愿意,那个人也行的话我开心啊。”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行不行呢?” “妈妈知道就行了啊。” “要是妈妈的长辈也拦着呢?” “嗯... 这个... 我可能没办法客观的回答你,因为我也面临着这样的情况。” 也对,刚刚她还觉得佟静和的父母做的不对,轮到自己了,就是另外的想法了。 在外面的蝉鸣声下,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不过也没打算午休了。 佟静和起来把风扇打开,二楼的小房间太过于闷热,终于受不住了。 风扇开到最大,一下子吹在小腿上,立马舒服很多,佟静和往下挪了挪,拉着柴溪音也往下挪动。 “这儿凉快,咱换个方向。”佟静和说。 柴溪音稍微动了动,“直吹着头不好。” “没关系,夏天嘛,太热了。” “也就这几天了。” “嗯。” 海州镇算凉快的,国庆节一结束,海州镇会更凉爽,直线式的进入秋天。 佟静和离风扇近,柴溪音靠下,躺在她心脏的位置。佟静和一开口,柴溪音只觉得这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柴溪音。” “嗯。” “讲讲段庭呗。” “啊?”柴溪音眨巴着眼睛,怎么突然话题转到这里了。 佟静和手放在柴溪音的肚子上,她穿着短T,往床上一躺,衣服就会往上跑。 “说说嘛,就当做交换。” 柴溪音把她的手拿开放到一边,手掌盖上去说:“说什么呢?” “就说你喜欢他什么?” “长得好看。”柴溪音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佟静和啧了两声,“肤浅。” 柴溪音笑了,“是的,我就这么肤浅。” “他知道吗?”佟静和问。 柴溪音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知道吧。” “知道?”佟静和重复这两个字,“那你岂不是没戏了。” 虽然柴溪音知道这个结果,可还是惊讶于佟静和的结论。 “所以我一直不敢说。” “千万别说。” 柴溪音觉得好笑,“千万别说,怎么这么...” “我是说真的,男生跟女生不一样的,男生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了,从语言到行为都很明显,会用一切的方式告诉你,会主动表达自己的喜欢,如果没有,那就肯定没戏啊。” “是吗?”柴溪音随意问。 佟静和利落回答,“嗯。”她停了一下又说:“我看段庭啊,辛落啊,还有身边那几个男生都对你挺好的,像妹妹一样照顾,你只要闭住嘴巴,就永远不会失去他们。” “是吗?”柴溪音倒不这么觉得。 佟静和十分肯定地回答:“是!” 她坚定大声的回答令柴溪音笑了起来,佟静和怎么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结论的,十几岁的人输出的观点像个三十多岁的。 那时候,柴溪音完全不会想到,就是佟静和的这些结论才会导致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她低估了这些话的份量,以至于后来再也没法从脑海中抹去这些话。 尤其,在黎向川与佟静和一贯清白却扯不休的关系中。 下午黎向川的腿好了很多,但走动起来还是很疼。 佟静和陪着柴溪音去送段庭他们。 家长一来之后把事情无限放大,硬是拍了好几个片子缠着医生再三确定没事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