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圈
r> 陈圆咬开青团的外皮,柳园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正在讲话的她,却看到了剥去外皮后,藏在青团里部的、那深棕色的肉馅。 柳园的五官霎那间拧到了一处,她僵硬地别过了脸去,拼命用力的下嘴唇将下巴推到了脖颈上,纤瘦如她、也都挤出了难得的双下巴。 “瞧你这嫌弃的样子…对了,园子,你今天见到霍应驰了吗?”陈圆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见不到啦,以后不是一个班的了——“柳园回道。 “同窗三年,还是分开了…我今天出门挺早,趁着太阳刚出来还没多久、骑车还挺舒服的。” 见柳园态度敷衍,陈圆不再执着、流畅地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从咱新家到你单位、这一路得有二十里地呢,你骑着,感觉咋样啊。”薛钢回问。 “可轻松了,根本不累。”陈圆灿烂一笑,笑起来的她、和柳园足有九分相像。 “瞧你妈这身体素质,多棒啊…大圆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吃饭别哼歌!” “嗯,老妈你真厉害!” 柳园不理薛钢,她哼着歌咽下了最后一口饭菜,在她起身之前,薛钢扎实地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 柳园甩开他的手,以更重的力道回拍薛钢的肩膀。 柳园大声地说:“我吃完啦!”然后,她拉开房门,顶着热浪走进了客厅。 “碗放着我洗——“关上门之前,陈圆的声音从门缝中漏出。 好似没听到一样地、柳园走进了厨房,把自己的碗筷,还有炒菜时用过的锅铲碗盘全都洗了出来。 擦干餐具的水分后,柳园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的心事仍一直存在心中,没有转交给应收的人。 这一切,柳园生命里的一切,所有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像西兰花和菠菜豆腐一样寡淡而健康。 这样的平凡让柳园感到安心。可太过漫长的夏天、让她那颗本就敏感的心变得毛躁。 柳园想要去追求一些改变,所以她在素菜中放了过多的辣椒和蒜头,然后再带上了耳机。 “本该与你发丝触碰的发圈、如今在黑夜中盛满空气。我该怎么用它证明你曾无比真实的存在。” 使用最躁动狂欢的调子、最精妙而强力的鼓点,搭配着孤寂到让人想要流泪的歌词。这便是柳园总结出的、专属于柳吴依的调性。 “我曾经一度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与任何人交流,每天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开始想要写歌,也只是为了以音乐的形式、将出自己心里的故事,逃离原本的孤独天地。” “没有想到的是,我写出的作品,竟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和喜爱,我为此感到很欣喜、很感激。为了回应这份珍贵的热情,我会继续学习、继续创作,为大家献上更美好的音乐作品。” 听着柳吴依的采访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柳园点开视频软件,找到柳吴依的主页里、最早发布的作品。 “老子这首歌写的也太牛X了。”这就是柳吴依对自己朴素的评价。 看着他狂妄的发言,柳园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张狂而自闭、聪慧而迟钝;他对寂寞的人生怀抱着不满,对自己的天赋有着清晰的认知——他像极了这世上的另一个自己。 他写下的每一股旋律都让她为之痴迷;他写出的每一句歌词都让她能够感同身受。 柳园喜欢他身上的气质。 “园子,我们去散步了,待会出门跑步的时候,记得要拿好钥匙。” 柳园再次被拉回了那个无人能懂的现实中,她怀着不满的情绪大喊一声算作回应,随后又戴上了耳机。 她想要找回刚才的氛围,最终还是发现,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鼻翼间,青团的气息仍是挥之不去的。 无奈之下,柳园打开了手机,给霍应驰发过去了一条消息:“你分到哪个班了,今天都没看到你。” 霍应驰的消息几乎是秒回给柳园的:“三班。” “我都看到你在五班了,你怎么会没看到我。”霍应驰又发。 “我眼瞎。”柳园含笑回她消息。 “你是大学霸,跟你考不到一个班里。”看到霍应驰发过来的消息,柳园的口中发出一声好笑的“嗤”响。 “行,我就问一声。跑步去了,改天再聊。” 柳园快速地终结了两人之间简短的聊天,却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去跑步。 她找到上午新添加的胡蝶,点开聊天框,犹豫了片刻,柳园给胡蝶发出了一条消息—— “抱歉打扰了,我想问一下,军训的时候、床单你打算自备吗?” 确认用词得体后,柳园发出了消息。 过了大概两分钟后,柳园收到了胡蝶的回信:“我是打算自备一床的,毕竟我也不知道那里的情况。” 柳园接着回复:“那我也把床单带上吧。啊,真不想去军训。” 胡蝶发来了表示疲惫的表情包。 “还不如提早让我上一周的课呢,这么热的天、在室外军训,绝对会中暑吧?” 柳园接着话头说道:“可不是吗…军训还不让带手机,多郁闷啊。” 这一句“不让带手机”发出去之后,胡蝶聊天的兴头立刻被点燃了。 她直接给柳园打来了一通语音电话。 “可不是吗,不让带手机我也能接受,就是有一点——我听不了歌了呀。一天不追番都还好,攒着回家再看就是了;一天不听歌…呜哇,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干什么都没劲了…” 刚一接起电话,胡蝶如连珠炮般的抱怨就扑面而来。 蝴蝶本人个子很高,有着匀称的浅棕肤色、留着英气的短黑鬈发。 俊朗如她,却有着清甜的嗓音,柳园听着她说话的声音,想起了青葡萄味的爆珠软糖。 “你也追新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