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
府之时,江扶风从飞鸽之处取下信件,拈着信展开来,对柳臣道:“兖州来信,程遂安已是从知府处得来了睿王此前与前任知府利益来往的信件。”
“哦?这兖州知府竟还能够留下来证据?”柳臣正望着案上秦夫人送来的药若有所思,那药雾氤氲间,他总觉得闻着其味不太对劲。
“程遂安说,兖州知府也是相当谨慎,他伪造了信件由着睿王亲信前来毁掉,自己留下了有着睿王府王印的真信件藏于梁上,这才得以瞒天过海,未被睿王察觉。”江扶风却是联想起吏部考语里,对这知府评价的“事事细微”。
柳臣拿起汤匙,吹散着热气,“不过今日我闲步街头时,倒是听兖州那边屡屡传来睿王厚待于民的消息。”
“睿王巴不得把这些消息传入皇上的耳朵里呢。晋王那边,应当也是准备妥当了吧?”江扶风把密信放于烛上,由着火舌焚尽。
“晋王的眼线打探到,兖州前任知府曾住有一师爷,在其伏罪后第一时间便逃了。但据眼线传信,那师爷至今还未离开兖州,估计是凭着自己对于兖州的熟悉藏了身,又以为朝廷觉得他逃往了别处,才心安理得地待在了兖州。”柳臣说着,而见江扶风步步趋近,他又再放下了汤匙。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师爷倒是有趣,希望晋王的人手能够抓住这个人证吧。兖州流民案已是处置了这么久,师爷能在逃数月,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
江扶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柳臣身侧,见柳臣不时目光游移在那案处的药上,便奇道:“这是那会使你身体虚弱的药吗?我问过大夫,他说这药你最好也要少用,毕竟是药三分毒。你若是长期服用,指不定以后都养不回来了。”
“不…不是,这药是母亲处的丫鬟送过来的。”柳臣答着,几番微张的唇似是欲言又止,但犹疑间还是未言。
“那应是给你补身体用的,快趁热喝了吧。”江扶风已是提着那汤匙喂向柳臣,柳臣望着她又颇为配合地喝了去。
而后江扶风眼见着碗底的药渣,准备唤来丫鬟撤去时,柳臣蓦地上前搂住了她,紧接着他口中之药便随之渡入了她嘴里。
苦涩之味入喉,她仍是不明之时,却是发觉——这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