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师傅
上,“我今天就觉得不不对劲,总觉得有人盯着药材铺,我当时觉得我看错了,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这掌柜的为人这么简单,肯定不会有人为难他的,那就是冲着我来的,是六分半堂的人。” 白愁飞蹙眉冷笑,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又是六分半堂?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我们都这副田地了,他还不肯放过我们?” “怎么?六分半堂的人也为难你了?” “为难我们的,可不是六分半堂。”白愁飞呵笑了一声,显然心气受了影响,“是老天爷。” 王小石叹了口气,干脆往后一倒,躺在屋顶上,却把身边沃夫子家的狗大黄给吓跑了。 王小石:“哎?大黄?” 见大黄跑远,他不仅叹气:“呵,哎,就连狗都嫌弃我们。” 白愁飞也望着天幕上的皎月叹息一声。 但随即他眼中又闪过一抹柔和。 ......总归还有花繁。 花繁来的时候,没有往头上看,进了屋里,就看王小石拿着张被揉成一团的宣纸。 花繁过去一看,上边是对未画成的鸳鸯。 这一看,花繁当即就领悟了,白愁飞先前画的一直是山水,从不见他画人与花鸟,更别说这种更适应市井市场的鸳鸯了。想来是因为山水画不好卖的缘故,他画到一半又揉成一团扔了,怕是到底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白愁飞有他自己的骄傲,他不愿意画。 “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花繁问王小石,先前白愁飞可是画笔画秃了没卖出去一幅画,也一直画山水的。 王小石叹了一口气,“我帮工那家药材铺被烧了,是六分半堂的人。” 花繁眸色一凉,“既然打工卖画行不通,要不你们跟着我去行侠仗义吧?” “什么?”王小石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行侠仗义?” 花繁摇头:“到了你们就明白了,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找你们。” 花繁跟王小石说了一声,就往房顶上去了。 那长身玉立的白衣人,可不就是白愁飞吗? 日子一日日过去,天气也变了,夜里有风卷来,带起丝丝凉意。 花繁看他明显心有郁结,在屋顶吹风,表情有一瞬间扭曲,只是留意到对方警醒回头看来的目光,又忙收敛起来。 “怎么又这么晚来,多不安全?” 花繁扬眉,似有不悦,“不这么晚来,怎么知道你在这吹冷风?” 白愁飞目光一闪。 花繁走近去,温软的手去把他手抓起来,察觉到他手指泛凉,捧着轻轻给他捂住,“这么凉,还吹,赶紧回屋去。” 他低头看着那双温软的小手,怅然暗淡的眸子微微亮了些,“好,不吹了。” “真乖。”花繁从他的嗓音里听出了些情绪,心尖一颤,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白愁飞:“!” 他瞳孔放大,懵然看向花繁,耳根不由有添了几分颜色。 两人的关系虽然未曾言明,但花繁对他的好和特殊半点掩饰都不做,他只要不是脑子被驴踢过都看得出来。 但是这样亲近还是第一次。 花繁在他愣神时,温声说了一句:“晚安。” 白愁飞还没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就见她翩然而去了。 都已经看不见她背影了,他才缓缓抬手触了触唇角被碰过的位置,反应相当慢地笑起来。 那边。 离开白愁飞的视线瞬间,花繁的表情就扭曲了,突兀地笑了一声,从墙角抄了把烧火钳走了。 “恶心谁呢狗仗人势的,喜欢搞是吧,来,老子陪你搞,从中作梗是吧,老子能混到今天,不作到你心梗老子找块石头撞死去!” 她本来想搞明白之后再连根拔起这个与傅宗书挂钩的利益集团,现在她脾气上来了,决定先教教明面上这几个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