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
、小姐的?” 春盏点头道:“这自然可以,现下只有三小姐在家。您且到屋中安坐,我即刻遣人通报。” 春盏有礼,又温柔,但态度强硬,必须要把咏夜看牢了,最好就待在这院子里,哪都别去才好。 花芊蔚很快就来了,关切更甚,态度也强硬更甚。不过好在,三小姐话语权大些,将咏夜的活动范围,从院里扩大到了整个青丘。 花家放任她到处跑,是因为她这空有仙体,没有仙力的情况,无论如何都走不出青丘,只要不出青丘,随便她上山还是下河,都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咏夜岂能安心待着。一想到那秋先生此时逍遥法外,段空林生死不知,她就咬牙切齿睡不着觉。 于是就下床来,不分日夜地溜达。几天几夜,巡逻似的,满处游荡,大抵摸清了路。 青丘是一座独立的仙山,对外出入,共有两道大门。 一个在山下,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大湖,没有渡口,也没有船。她点水走了一里多,如在镜中,周而复返,出不去。 另一个,在半山的崖边,有一个小小的石台,应是入口。她见过外出的女侍,乘风踏云,翩然而来。但她不行,台子下面就是滚滚云海,深不见底,凭你轻功再好,也走不得神仙路。 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如此挫败。 按照春盏所说,她这副神仙躯体,不过是为了压制体内奸邪而存在,她本人是没有术法的,其实就和凡人一样。一个凡人被养在仙乡,岂不是举步维艰吗。 唯一可喜的是,她醒来之后,觉得身子轻巧了许多,轻功上多有进益。 可那又怎么样呢?人家神仙,都是用飞的。 她三两下翻上崖边一颗巨木,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瞧着无边蒸腾的云雾,心里犯愁。 我在此处,也就只剩下翻.墙上树的本事了。 正百无聊赖地四处观望,就看见不远处一个树枝上,有一团银色,熠熠生辉格外漂亮。她飞身过去,原是一只银狐,正在一个树凹凹里舒服地睡着。 青丘是狐狸窝,这几天来,也见过不少地上跑的灵狐,可银色的倒是第一次见。春盏说过,这些地上跑的小狐狸,虽然还变不成人型,但都是通灵性的,不野,随便摸。 眼前的银狐,皮毛水亮蓬松,银光熠熠,如同月光倾倒。脸也长得漂亮,即使闭着眼,也压不住五官中的魅。咏夜尤其喜欢它的耳朵,尖尖的,蓄着长长的柔软的小细绒,耳朵尖儿上还有一撮长绒,软和和垂着,格外勾人。 咏夜可就走不动道了,这么一只姿容极品的银狐,自然忍不住摸一摸。 她养过猫,手法是专业的,前几天见过的几只红狐,被摸摸抱抱一通,全都服服帖帖朝她亮肚皮。 所以这撸狐狸与撸猫,手法实则并没什么不同。 都是从头顶开始试探,先用指尖轻轻摩挲,让它自然而然地适应人的抚摸。 她指尖细长,上面有经年握刀磨出的茧子,沙沙暖暖的,揉搓起来恰到好处。 几个手指从头顶向耳后转移,轻轻托起狐狸的下颌,两个拇指环上来,由下向上地揉着它的脸颊,再带上一点鼻梁。 她的额头几乎挨上了银狐的,呼出的鼻息落在狐狸耳朵上,那耳尖就卜灵卜灵抖动。 虽然睡着,但显然是被揉舒服了,狐狸的鼻息渐渐慵懒起来,眼睛也眯成新月一样,睫毛颤颤巍巍的。 这狐狸睡得真香啊。 这狐狸可真好看啊。 此时它的整张脸都被咏夜捧在手里,下巴搭在手心上。 下巴,是精髓。 手掌拖着脸,将手指腾出来,细细碎碎,由脸颊开始,到下颌,再到脖子,往下巴尖一点点扩散。 它马上就会配合地扬起脸来,发出心满意足的胡噜。 它怎么没有扬起脸来? 这…… 情况没容得她再往下想,就觉得周身的空气兀然一震,整个人突然被银白的光雾笼罩,好像这山谷中的云海,一下子淹没到了顶上。 视线被雾气遮挡,她下意识地没敢动弹。只是手中的触感不对,毛茸茸的狐狸脸,变得光滑细腻,下颌骨撑在手心里,轮廓分明。 这好像是…… 她屏住鼻息,周围一直是静谧无风的,此时却觉得有一股温凉的气泽呼在脸上,带着草木氤氲的绿意。 多年来处理危险的经验告诉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轻举妄动,但也不可毫无防备,她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不懂,脊背慢慢紧张起来,随时准备进攻。 视线逐渐清晰了。 眉骨、眼睫、鼻梁、嘴唇。 一个男人,银狐变作了一个男人。 他俩的脸离得很近,近到可以分享彼此的呼吸。 咏夜位置高一些,视线也高一些,她眼睛正对着那人的额头与眉骨,从这个位置看,双目低垂,眼睫细密。 她的嘴唇就悬在那人的鼻尖之上,虽然只有一瞬便挪开了,但就在白雾弥漫的一瞬间,他鼻尖分明划过了她的嘴唇。 她不太懂得如何应对这暧昧,但她嗅到了一点点处于下风的劣势。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此时对阵的,极有可能是个正儿八经的神仙,能一掌要人命的那种神仙。 咏夜白皙的脖颈微微泛红,薄薄的嘴唇抿起,一手推在对方肩膀上,将这暧昧的距离拉开。另一只手带着凛冽的掌风,直接朝那人脖颈袭来。 “嚯。” 他这一声“嚯”,带着气声,是惊讶又像是轻笑。 他本以为咏夜会嗔怒、逃跑、刻薄、骂人,甚至装傻充愣地混过去。但万万没想到,对方出击了。 花灼没把这一手刀当回事,随意挡了,没想到对方功夫如此不错,即便是打在九尾狐仙的身上,也是要疼一疼的。 他反手抓了咏夜的腕子,往旁边一带,把两人纷纷带下树来。 脚一